你严老大人在入世观内曾与张天赐互殴,又曾和小冬等入世观徒众们互殴,为此还被万岁申斥过,自此再也不曾去过入世观。
既然他是严家忠仆,要烧香拜神,京城内外的道观不计其数,他为啥要来捧我入世观的场呢?”
这个……严世藩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张口结舌。嘉靖也觉出不对来了。
对呀,你在入世观里被打得像猪头一样,说明里面的神仙也不向着你啊!
你的忠仆上入世观烧香拜神?这算是哪门子的忠仆啊!
严世藩实在难以自圆其说,干脆两害相权取其轻,咬牙承认个轻点的罪过。
“想来是他忠心于我,所以想到入世观里找点机会,为我报仇出气!”
萧风恍然大悟:“难怪了,你的忠仆去入世观就是奔着找事儿去的。
想来他也听说过入世观里有个叫小冬的女孩,所以灵机一动,想到和旧主夏言家的女孩年龄相仿吧。
当然,这样天才的主意,我还是更愿意相信是严老大人的灵机一动,然后谦虚地把功劳交给了忠仆。”
严世藩的牙咬得咯咯直想,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呢?说骂人吧,都是好词,说夸人吧,得他妈的分啥事啊!
“萧大人,不管你怎么说都好,你得承认,世上事有凑巧的。
此人之前凑巧见过小冬,此次去了入世观,凑巧认出小冬!这是完全可能的!”
萧风叹了口气:“反正现在人也死了,你想怎么说都行。他要是活着,相信陆大人不用半天就能问出实话来。”
严世藩气得满脸通红,咬紧牙关:“他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萧风冷笑道:“既然本就是实话,你干嘛让胭脂姐妹杀他灭口?”
严世藩不上当:“我说过,不是我派人杀的!我怀疑是你收买她们干的!”
“胭脂姐妹是你的仆从,跟了你有好几年了!别人是说收买就能收买的吗?”
“张厂公说过了,那是因为胭脂豹倾心于俞大猷,所以才被你收买利用的!”
“既然胭脂豹倾心于俞大猷,那你派她去勾引景王时,她为何又会欣然同意呢?
她那么卖力地勾引景王,难道她不知道一旦景王看上她,她就不可能再跟俞大猷在一起了吗?”
严世藩陡然一惊!他那天晚上就在疑惑,萧风举报景王涉黄,显得有些幼稚。
因为此事对自己和景王的打击都有限,还会冒着被嘉靖误会萧风偏向裕王的风险。
以萧风的智商,弄这一手,看起来实在是不够高明啊!
原来你他妈的是在这里等着我呢?你这坑挖得也太远了吧!这是坑吗?这他妈的是坑道啊!
严世藩心念电转,努力给自己拉皮条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还得解释这个胭脂豹只是逢场作戏。
想抵赖是不可能的,毕竟黄公公都捉奸在桌了,而且当时胭脂豹也承认了是单方面来勾引景王的。
可恨自己当时还觉得胭脂豹处理得不错呢!现在想想,这他妈都是萧风挖的坑啊!
“胭脂豹虽然已经被你收买,但时机不到,自然不敢违抗我的直接命令!她就是演戏也得演下去!
所以,胭脂豹去勾引景王和她心里想着俞大猷并不冲突!”
萧风嘿嘿一笑:“这么说来,严老大人是承认你直接给胭脂豹下的命令,命令她去勾引景王了?”
绕来绕去,严世藩发现这个罪名已经绕死了,再无抵赖的余地,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他妈的,怎么今天权来权去的一直是我在权啊,虽然大罪一个个绕过去了,但小罪一个也没跑掉啊!
“不错,是我让胭脂豹去勾引……不对,去陪侍景王。
因为你偏向裕王,对景王动辄打压,导致景王心情抑郁,我关心景王,所以让胭脂豹去陪陪他。”
众人无不偏脸暗笑,这话说得比你的肾都虚,这是拿万岁当傻子吗?
嘉靖十分不悦地看着严嵩:看你儿子干的好事儿!自己荒淫不算,还想要拐带坏朕的儿子!
这要真是胭脂豹生个儿子出来,你让我怎么办?这个孙子认还是不认?你们打得好算盘!
严嵩知道自己的血条越来越薄了,但此事儿子已经被迫承认了,确实无法分辨,只能垂头不语。
严世藩怒道:“我该认的都认了,你还有什么话说!胭脂豹想着俞大猷,所以被你利用了,和她陪侍景王并不矛盾!”
萧风叹息道:“严老大人,我想请教一件事。胭脂姐妹跟你这么久,你觉得论人品,她们俩是什么样的人?”
嗯?众人都是一愣,好好地说着胭脂豹喜欢俞大猷的事儿,怎么忽然问起人品来了呢?难道萧风真要替徒弟相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