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毛蒜皮的事儿你也盯着,是看朕的子孙不顺眼吗?杀头没商量!
如果是大错,那也得拿出真凭实据来,如果宗人府认为你证据不足,一样要杀头!
言官尚且如此,其他官员就更不用说了。至于庶民,靠,区区庶民也敢告王爷,不管有没有证据,杀头!
当然,随着后期王爷变多了,实际执行中,朝廷也对告状者没这么残忍了,但即使不杀头,丢官打屁股甚至流放,都是免不了的。
就算有人拼死告了状,司法部门也不能审王爷,得转交给宗人府。宗人府的人一般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告状也没啥动力。
退一万步说,宗人府忽然明镜高悬了一次,判了王爷有罪,可按朱元璋的规定,王爷不能打,不能流放,一般就是扣罚俸禄为主。
只有两种情况下,对王爷们的惩罚会很重。第一种就是受害者同样是宗室子弟,朱元璋为了防止子孙们自相残杀,确定这种情况下要严惩!
第二种自然就是造反了,这个不用说,敢造反抢皇位的,别说叔侄兄弟,就是父子,皇帝也绝不会留情。
伊王就很聪明,他杀人虽多,都是庶民,一个姓朱的都没有。他只盖房子,抢人妻女,绝对威胁不到皇位,跟造反也毫不沾边。
所以虽然恶事做尽,始终稳如泰山。这一点上,连严世藩都要竖起大拇指夸一声:牛逼!
伊王此时满腔的怒火,那帮宗室子弟被赶走时,竟然敢偷偷议论他无能,真是岂有此理!
他从腰间掏出一粒极乐丹,吃进嘴里。这是他的王府管家花重金帮他从黑市上购买的,萧风那个混蛋,搞什么禁药,否则哪有这么费劲!
伊王雄壮无比地走到偏殿的一间房门前,这一片房子里,都是别人的妻女,他格外地有兴趣。
推门,不开,敲门,不开,伊王火了,都被老子养了这么久,不肯陪老子睡觉,是想白吃白住吗?
他飞起一脚,将房门踹开,然后看见一个女子挂在房梁上,被门开时带起的风吹得晃晃悠悠。
伊王大怒,一招手,远远跟着的手下跑过来,一看也吓了一跳。
“王爷,昨天还好好的呢,估计是今天听见您回来了,才自杀的。”
伊王烦躁地挥挥手:“丢出去丢出去,把房子弄干净,晦气!”
转身又踢开另一扇门,这个还好端端的活着,他走进去,屋里除了撕扯衣服的声音,沉默得如同坟墓。
没有呻吟,没有求饶,没有惊叫,什么都没有,过了一会儿,伊王脸色铁青的走出来,冲着正在搬运尸体的手下勾勾手指。
“这个现在也是了,一起丢出去吧,妈的,敢给老子装死人,那就去死好了!”
手下走进屋里,看着身无寸缕的女尸,白皙的脖子上两只大手的手印,青紫色,触目惊心。
回到自己的殿内,伊王让人摆上酒菜,吃喝起来。这时,管家走进来,小声对伊王说。
“王爷,有人求见,是黑市上卖药的那个人。”
伊王的眼神猛地一冷,喝了杯酒:“把他叫进来吧,都谁看见他了?”
管家笑了笑:“王爷放心,他带着大帽子,从角门领进来的,在空屋子里等着呢。”
伊王点点头,片刻后,管家领进来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子,向伊王单膝下拜。
“王爷,小人有要事禀告王爷。”
伊王笑了笑,目光阴冷:“你,是白莲教的吧!”
那人毫不犹豫,点头道:“不错,小人是白莲教洛阳分堂的堂主,郝贵。”
伊王一拍桌子,酒杯都跳了起来:“大胆狂徒!一个白莲教叛逆,竟敢进本王王府,当本王是死人吗!
来人,给我抓起来,解送进京,交给朝廷处置!”
郝贵毫无惧色:“王爷,小人不敢拿你当死人,可在萧风和万岁眼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伊王一愣,看了管家一眼,管家跑到门口,拦住了听到声音赶来的侍卫们。
“让你再说几句,有一句不中听的,堪称肉酱,扔出去喂狗!”
郝贵笑了笑,从腰间摸出一颗淡粉色的极乐丹来,两手捧着奉上。
“王爷一路劳顿,小人身无长物,随身带着一颗丹药,请王爷笑纳。”
伊王哼了一声,脸色不那么难看了,管家接过药来,放在了一个檀木盒里。
“王爷可知,宗人府奉万岁密旨,协同萧风重查各地状告王爷案牍。王爷想想,可禁得住查吗?”
伊王心里一沉,表面却不动声色:“既然是密旨,你这消息从何而来?”
郝贵笑了笑:“王爷,我圣教兴盛几百年了,根深叶茂,京中有几个大佬朋友有何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