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只是这也许会有危险，说不定就会掉脑袋。”司瑶沉吟着说出了想法，末了又加了一句：“也许会将整个黑风寨子陷入危险中，会迎来权势的反击和剿灭。”

黑豹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弯月，想到黑风寨子中断了手脚没有户籍的兄弟，自从上山落草为寇的那日起，时时刻刻不就活在这种危险中么？

如今就算和朝廷投诚，解散了黑风寨，那断了手脚的兄弟回归到种田之中去，又如何能担任起一家的生计。

左右都是个死，为什么不能搏一搏？

下定了心思的黑豹抬起头也认真的看向司瑶：“ 落草为寇的那日起，黑风寨就已经处在风险之中了，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搏一搏。”

搏一搏？那便搏一搏，反正她这副身躯无法生育，行商一事又说不通，没有权势傍身，就有行商的法子也留不住，那便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这个古代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好！黑豹，那便一同搏一搏。”司瑶满脸都是自信，浑身散发出的光芒让黑豹一时看呆了去。

司瑶从怀中掏出来销魂散的原材料种子，询问道：“黑豹，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黑豹看着她手中小小的种子，想起今日她为寨子中伤兵医治的时候便是用这个来起到镇静的作用，松阳城内的镇静剂便是沸石散，想到这，黑豹惊讶开口道：“这可是沸石散的原料种子？”

“是，也不是。”司瑶摇了摇头道：“此物是销魂散的原材料，销魂散比沸石散更高级，你只知道沸石散有镇静的作用，可知为何沸石散价格如此昂贵么？”

看着黑豹疑惑的眼神，她继续解释道：“之前我在松阳县丞当外室的时候，听闻梁国，庆国的京都有不少勋贵之家，偶尔发现沸石散的效用，大量的沸石散经过吸入，可以让人到达一种你意想不到的天堂，你可以理解为能看到你想见的人，能做成你想做的事，能做一场你最喜欢的美梦。”

“勋贵之家最不缺的就是银钱，最缺的便是乐趣。”

“这种沸石散在勋贵之家大受欢迎，所以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我前些日子为了养活妹妹，不是造出了香皂么？研究了一本古书，才得知这罂粟便是销魂散的原材料，这些日子我在城外搜寻，没想到在你这黑风寨中看到了此物。”

“黑风寨能生长出这种原材料，经过细心的培养，也能培养出不少的，经过加工，可以得到销魂散。”

司瑶说到这儿，黑豹也来了兴趣，看着小小的种子继续补充道：“销魂散一经面世，可做药用，卖入药铺和医馆。”

“也可代替沸石散进入两国的勋贵之家。”

那这，不就赚翻了？黑豹的眼中迸发出精光，难怪，难怪这蒋氏会说黑风寨子会陷入危险之中。

沸石散因为效果，一般都是先在王公贵胄，贵族之间流行，这么赚钱的法子也只留在了他们自己手上。

若是销魂散一经面世，这个小小的黑风寨子，可承担不起来自两国勋贵之家的怒火还有铁蹄。

“那黑风寨子将在风口浪尖之上，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司瑶好整以暇看着黑豹，笑意盈盈的说道：“对，你说的便是我想的。”

“所以我们要韬光养晦。”

“销魂散的原材料生长也需要周期，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如何为黑风寨筹到银子。”

“我出来时间也不久了，今日房内省得销魂散原材料草药，你去给我拿来些许。”

“我家中还有妹妹，这么长时间不见我，我也怕她着急，趁着没有宵禁，我先回城了。”

“明日，明日我再来寨子中一趟。”

黑豹点点头，派了大虎小虎护送司瑶下山，临走之际，小虎喊了一句：“寨主，你在这等我，我送完蒋氏就回来。”

司瑶一个眼神看过去，小虎硬生生忍住没有往后挪的脚步：“干，干嘛？”

“什么蒋氏不蒋氏的，叫我司瑶就好。”

大虎小虎一前一后跟随着司瑶下山，闲来无事，下山的路也轻快，看着小虎这瘦长的身子，多嘴问了一句：“小虎，你今年多大了？”

小虎一惊，又忍住脚步，这姑娘不会真看上自己了吧？这就开始打听年纪了？

顶着司瑶的目光，小虎还是作答道：“十，十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