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没有就此问题穷追猛打，而是突然转了话题：“换句话来说，幽灵船上的徐前进，微信却依旧可以和你联系上？”

姜余浩听到江寒没再接下去问，心中松了口气，点头道：“嗯，我们试过，用手机打不通，卫星电话也不行，但微信可以，而且只能和我的这个微信号联系，其他人的微信也不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寒有个比较荒谬的想法，“迷雾能干扰信号，让现代的通讯出现问题，玻珞丽号是在迷雾中失踪，最后虽然不知道怎么成为了幽灵船，但现在幽灵船上的徐前进，却还能通过微信联络，可手机和卫星电话又打不通，这可能是幽灵船本身可以准许或者遮掩信号的通过。”

心中的想法一闪而过，江寒定了定神，对姜余浩问道：“献祭之事，你知道多少，做过多少，从头到尾都说清楚，如果说不清楚，你也不用活着了。”

江寒之前隐约听方旭说过，虎临市的献祭之事让诡调局高层很震怒，从总部调来了一件因果诅咒法器，以收集到被献祭死亡的众人遗物，以及吞食剩下的糖人为因，用了相当大的代价，诅咒了暗中的黑手。

并且在因果关系成立后，借着因果法器找出黑手的大概位置，派高手上门，不把黑手灭杀不罢休。

因果诅咒法器很难得，这次运用的法器虽然品质不高，只是优良品质，但也价值不菲。

姜余浩的当前状态，并不像是有被诅咒到过，这说明他本人没有过多参与进献祭之事，因果不大，自然诅咒的影响就可以忽略。

也正因为参与度低，从他嘴里应该可以问出一些东西，要不然参与度高的话，说不说都是死，心一横，可能就死鸭子嘴硬，什么都不会讲了。

江寒本以为对方很快就会说，但姜余浩却沉默了数分钟，只是呆呆地坐着，嘴唇张了几下，话到嘴边又咽下。

“有情况！”

江寒心里念叨了一句，他变得有些警惕，对照先前姜余浩怕死的表现，目前他的沉默，说明献祭之事除了目前能看到的情况，或许还有什么隐情。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姜余浩前后不同的矛盾行为。

江寒没再问，而是缓缓站了起来，手中长剑一甩，数点剑花直接飞向姜余浩。

姜余浩吓了一跳，直接跪下，“我说，我说！你别动不动就用剑招呼我啊。”

长剑停在姜余浩的头顶，压着他的头发。

他刚才只要跪下的动作慢一点，剑花就会直接刺透他的胸膛。

江寒收回长剑，回身坐下，“你就跪着说吧，看你也不喜欢坐着，要不然坐着的时候非要有所保留呢！跪着，才会时刻提醒你，不要保留，不要迟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姜余浩脸上透着心有余悸，战战兢兢地说道：“这个，说来有些话长，我……。”

江寒冷冷地看着姜余浩，用鼻腔说出一个字，“嗯？”

姜余浩有些害怕，立即道：“我会说清楚的，一定会的。”

“嗯。”

江寒收回了目光，姜余浩咽了口口水，“我虽然是东夏国人，但出生在白鹰国，去年我父亲死后，我才按照父亲的遗嘱回到国内。徐前进是我在玩游戏时认识的朋友，但我回国后，却发现对方的父亲，竟然是我父亲的好朋友，我小时候还被有事出国的徐前进父亲抱过。”

“那时候我已经是6级玩家，而徐前进比我高是8级，不过他修为的提升，在升到8级后就变得非常慢，三个多月才提升了13点经验。如果一直是这个修行速度，想升到9级就要用去三年多，小四年的时间。”

“徐前进很喜欢玩游戏，但更喜欢修行。他认为修行和超凡是世界对他最大的奖励，可在碰上修行无法迅速精进后，也让他大受打击。”

“不甘心下，就开始在暗中打听一些可以加快修行，改善天赋的办法。”

“我在白鹰国的时候，同班有位同学也是位玩家，而且天赋很好，被白鹰国三大玩家组织之一的兄弟会给吸收，成为其正式成员。在我回国时，听同校朋友说起过，此人已经是兄弟会的精英成员。”

“徐前进从我这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就想方设法让我去联系此人。”

“因为他不知道从哪听说，兄弟会手中握有献祭之法，可以向某个存在进行献祭，可以让主持献祭之人修为获得提升，收获各种宝物，甚至还可能打破天赋限制，增加修行速度。”

“刚开始我没答应，因为我知道兄弟会是白鹰国的半官方组织，里面的水很深，贸然介入的话，怕是不好抽身。可徐前进再三劝说，还无偿把他电竞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让给我，只需我帮他这个忙。”

“我父亲虽然是因为做生意才出国的，也曾经拥有不少财富，但在前几年都陆续亏损掉。我回国时把所有能卖的都变卖，也只是带了四十多万的东夏币，所以他的条件对我还是蛮有吸引力，无奈之下也只好试着联系了下。”

“我是通过我在白鹰国的朋友，联系到那位兄弟会的玩家，对方答应交易献祭之法，但提出交换的东西不是钱，也不是玩家使用的法器宝物。”

说到这，姜余浩不知想到什么，喉咙又连着咽了几下。

看到对方的紧张，江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说啊，是用什么东西来交换献祭之法？”

偷看了眼江寒，姜余浩犹豫了下，最后牙一咬，豁出去般说道：“是人，用一定数量的人口来交换。”

“人？”

江寒的目光如剑般盯着姜余浩，他刚才意识到的东西成真了。徐前进该死，还有这个姜余浩也该死，但此时他还是忍住情绪，继续问道：“你们是走私人口至白鹰国，要交易多少人，才换来献祭之法。”

姜余浩伸出一只手，“一千，男女各一半，而且要十六到二十岁这个年龄段的人。”

砰！

江寒一拳把边上的桌子打碎，碎裂的桌块在空中炸开，射向四周。

姜余浩不敢躲也不敢动，被好几块碎桌片给打中，脸上身上都有鲜血涌现。

“选这个年龄段的人，怕是用来献祭的吧，网上有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世界各个人种，只有东夏人在被献祭的时候，会获得更大的反馈和回响，能被不知名的存在赐予更好的奖励。”

“现在看来，这个消息可能是真的，就算没消息中的那般夸张，但东夏人被献祭的效果比较好，却应该是被证实了。”

江寒不打算再问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愤怒之下把姜余浩给杀了。

这人虽然没有过多参与献祭事件，但走私人口之事他有份，交给诡调局肯定也是一个死字。

明正典刑也好，杀这种人如果能杀十遍的话，或许他会亲自动手。

起身走到姜余浩身边，在他后脑勺上劈了一掌，把对方打晕之后，江寒神识从傀儡本象退出，联系上方旭，把事情和对方做了个交接。

“我就过来。”

方旭的话音有些急，也有些沉重，说完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