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人家只是带了人在那儿站着,心平气和的与你说话,让她这婆婆也无计可施,总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来闹啊,我等着你呢’。
待说了会儿话后,高盛妍这才好像刚想起堂中还有个人,转头看向她道:“这位娘子是哪里人,怎的平白无故的就说跟了我家大爷,我这当家主母可没看到纳妾文书,肚子里还多了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程萱宜立时红了眼眶,颤抖着说:”妾是五月前在柳州跟的大爷,然后大爷便带了我来京城,给我安排了住处,没多久……我便有了大爷的孩子,真的是大爷的”。
一路停停顿顿的说完后,便低着头垂起泪来,“求夫人垂怜,给我们母子一条生路”。
高盛妍听了好笑,给她一条生路,她何时想过要她的命了。
不过这话却是激起了李氏的怒气,想着三年了循儿膝下别说儿子,女儿都没一个,火气立马便上来了。指着程萱宜说到:“高氏,这个孩子既然来了,那便是与陈家的缘分,你便看着安排了吧,哪有让家里的孩子平白流落在外头的道理,你这让外人如何看咱们家”。
程萱宜见李氏帮她说话,顿时心喜,觉着既然婆婆发了话,那这事儿便成了一半了,她高盛妍在厉害,总不能给自己婆婆甩脸子吧。
高盛妍看着这一个两个的拿着辈分孩子压她,本来平静无波的心情也一下子差了起来,收起了面上的笑,看着李氏说到:“儿媳倒不知纳妾原来是这么个纳法,腹中孩子都几个月了我这个正妻最后才知道,想来这也是陈家的规矩了吧”。
李氏听了这话脸色立马便不好看了,陈疾的来历是李氏心里的一根挥之不去的刺。她厉声呵道:“高氏,这是陈家,你别太嚣张了,今日萱宜你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话儿说到这份儿上来,高盛妍也不打算留了,掸了掸袖子起身,说到:“母亲,近来儿媳身上不太爽利,去城外遂园庄上住段日子,便不留在府里服侍您老人家了”。
高盛妍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又带了常用的物事儿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她不伺候了
……
陈循正在校对史稿,案上铺满了史籍珍册,同僚曾平拿了本书过来与他探讨,见他有些出神,忙蹭了他一下,调侃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该不会是想嫂子了吧”。
官署里的年轻官员都知道,咱们的陈循陈大人娶了位美丽高贵的妻子,让他们这群人整日抓耳挠腮的想知道这位小嫂子到底长得有多美,比之王家女又如何。
陈循今日确实有些心不在焉的,眼皮跳的厉害,总觉着今日有什么事儿要发生。见这人嘴上没个把门的调侃自己的妻子,脚下扎扎实实的踹了过去。
“哎呀,你怎么这样啊,说说都不让,真没意思”,曾平揉着被踹的小腿,低声控诉道。
虽说男人之间难免有些这样的玩笑,旁人也不会太在意,且人家只是说说,也不见得真有什么恶意,可他却不想让人在背地里谈论她。
在他心里,高盛妍就是他隐秘的喜悦,她的美,只有他知道。
他收拾好桌上的书本,加快速度校阅稿子,想着赶快做完早些回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