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放下手中的毛笔,说道:「金议政,要不要见见你的老朋友。」
而一旁品茗等候的金堉,苍老面容上现出思索之色,说道:「卫国公说的是,老朽也想见见这位前朝元老。」
贾珩看向李述,道:「去将人带过来。」
「是。」
李述抱拳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金堉点了点头,清声道:「桂嗣哲也是两朝元老,侍奉过三任国君。」
贾珩道:「金议政信不信,这位桂老先生,会以都是忍辱负重,为了王京城中百姓,为自己的投敌之罪开托。」
金堉诧异了下,震惊道:「卫国公何以如此笃定?」
贾珩笑了笑,说道:「金议政,不信可以继续往下看。」
少顷,就见桂嗣哲在几个锦衣府卫的押解下,进入厅堂之中,其人头发灰白,面容苍老,一进厅堂,冷声道:「卫国公,你总算是来了,我等翘首以望 ,如盼甘霖。」
贾珩冷冷看向桂嗣哲,说道:「大胆逆贼,投敌叛变,背叛我大汉,还敢在此巧言令色,大言炎炎。」
桂嗣哲沉吟片刻,说道:「卫国公,老朽都是忍辱负重,不得已才与虚以为蛇。」
一旁的金堉闻言,苍老面容上就有几许诧异,而后目光投向那蟒服少年。
这位卫国公,料事如神,真是神人也。
并未见过桂嗣哲,竟能准确预知桂嗣哲在说什么?
贾珩目光冷冷地看向桂嗣哲,讥讽说道:「如此一说,我大汉还要感谢桂老先生了?」
桂嗣哲面上就有些不自然之色,朗声说道:「卫国公,老朽忍辱负重,不仅是为了朝鲜百姓,同样也是心怀义愤…」
贾珩目光凌厉,沉喝一声,说道:「皓髯老贼,无耻之尤!」
桂嗣哲被吓得一哆嗦,面如土色,体若筛糠。
贾珩道:「金议政,以朝鲜法度,似如此叛国之臣,该当何罪?」
「叛国之臣,僭越称帝,应交予义禁府审讯,而后夷灭三族。」金堉目中冷色涌动,杀气凛然说道。
而下方跪着的桂嗣哲,已是瘫软在地,心头只有四个字。
夷灭三族!
从此桂家将在朝鲜连根拔起,荡然无存。
贾珩剑眉挑了挑,面色阴沉如铁,沉声道:「来人,押下来,严加看管。」
这时,锦衣府卫拖着已经瘫软在地的桂嗣哲以及其儿子,一并拖将出去。
贾珩转而看向金堉,道:「金议政,你我去祭拜一下朝鲜前大君去吧。」
金堉点了点头,也不多言,随着贾珩一同前往宫苑的祠堂。
那里摆放着李氏朝鲜一族的灵位和画像。
前朝鲜大君李淏死后,阿济格与鳌拜为了拉拢朝鲜士民,并没有做出辱尸之举,而是着在王京城中的李氏宗族安葬。
而后,灵牌移居至李氏宗族的祠堂,供李氏一族祭拜。
待到傍晚时分,城中的骚乱也渐渐平息,一张张安民告示贴出,城中的大族的心思暂且安定下来。
只是一些原本担任伪朝议政府、司宪院、司谏院,并六曹官员的世家大族,一时间惶惶不可终日。
开始通过这一些旧关系,甚至通过反正军将的关系,打算求见卫国公贾珩这位朝鲜太上皇,或者是朝鲜领议政金堉。
打算借助朝鲜领议政金堉的关系,请求朝鲜世子的宽宥。
金堉回到位于王京城中的金家旧宅,就接见了这些昔日的同僚。
主要是想借助金堉,向新任朝鲜大君求得宽宥,但都被金堉打了个哈哈,并未给予明确回复。
而另一边儿,汉军也全面接管朝鲜王京城防,派出军将维护秩序,救治伤兵,清理尸体。
随着时间过去,朝鲜整个国家势必洋溢着乐观向上的氛围,随着崇平十九年的春季即将到来,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场面,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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