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垮佝偻的脊背,仿佛瞬间苍老。
怎么会??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此时,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唐少爷。”
这个声音?!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唐樾琛难以置信地抬头,极力地煽动睫毛想看清来人。
祈一和祈二赶忙一左一右上前把他搀扶起来重新坐进轮椅,他们少爷可以跪苏家人,但绝对不能跪眼前这个。
唐家尊贵继承人的骄傲和自尊,不能随意被践踏。
商淮熠的眉眼沁着疲倦,身上的衣物有些皱巴,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站在唐樾琛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古朴精致的木盒子。
“唐少爷,我知道苏苏一心想为你解毒,而你身上的毒只需找到另外的两株药草便可完全恢复如初,如今这药草我替她为你寻到了。”
商淮熠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木盒子上,它在白炽灯下折射出闪耀的光芒。
“这枚戒指,现在物归原主。”
“从此,你们两不相欠。”
唐樾琛恶狠狠地盯着这个妄想抢走他爱人的人,如果此刻他能夺回身体的掌控权,他一定站起来把他打趴下,再把他的嘴巴缝起来,让他没有能力再在他面前叫嚣。
“你,凭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替挽挽做决定?
虽然唐樾琛还是没有办法把话说完整,但也之前逐渐顺畅不少,磨牙凿齿的语气如同暴怒的野兽,恨不得冲上去咬下商淮熠一块肉。
商淮熠胜券在握地勾了勾薄唇,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弯下腰把木盒子放在他的大腿上,脑袋凑到他耳边,幽幽地说了两句话。
“你在她身边,只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危险和伤害。”
“唐樾琛十年了,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在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站在她身边的人,是你。”
无形的荆棘死死地箍紧脖颈,让唐樾琛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疼痛如此清晰,又如此汹涌。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她的挽挽,巧笑倩兮地站在海边,美目盼兮地说愿意嫁给他。
半个月后,唐樾琛痊愈出院,而苏挽歆早已转院,他始终没能再见到她,只知道她还在恢复期。
他像行尸走肉地苟活,不愿吃东西,不愿开口说话,每天只是静静地握着手中的订婚戒指发呆,加上没日没夜的失眠,整个人消瘦得快只剩下一个骨架了。
身上的伤好了,心里的伤却日渐腐烂蚀骨。
时间如流沙总是抓不住,又过了半个月,苏挽歆出院了,唐樾琛知道后面上终于有情绪了,罕见地浅浅地弯了弯嘴角,那天他吃了半碗饭。
第二天早上,唐樾琛房间里的呼叫铃被按响了。
死气沉沉了一个月的星月湾顿时兵荒马乱,在餐厅的长辈们纷纷地涌进电梯。
等站在房门前,大家又集体地停下沉默不语,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最后还是唐父站了出来,上前一步战战兢兢地打开了房门。
众人脚步轻轻地有序走进去,生怕惊扰房中人。
环视一周没看见人,每个人的心瞬间被吊起悬在半空中。
直到阳台传来轻轻地哼曲声,摇椅上坐着一个人,阳光洒落驱散他满身的阴郁,长长的头发被剪短了,微风抚过他的发梢露出弯起的眉眼,好像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唐樾琛又回来了。
只见他转过身,怀里抱着lucky,脸上漾着浅浅的笑意。
“我要找她。”
时隔一个月再次开口说话,还是不变的这一句,众人的心情五味杂陈,但总归他是愿意振作起来了。
只有边上的唐母捂住嘴巴,咽下哽咽的哭声,潸然泪下。
十月怀胎,母子连心,她并不觉得唐樾琛是重整旗鼓,反而是回光返照。
苏家人封锁了关于苏挽歆的所有信息,连唐家和as也没有办法找到半点踪迹,可唐樾琛还是不愿意放弃,乐此不疲地奔波,只为再见爱人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