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不是傻子啊！”

老麦并不在乎王盟的死活，但眼看一山要生二虎，立刻抽出枪，直指嘎鲁脑袋，厉声吼道，

“放下，你想干什么！”

眼里的戾气混着粗重的喘息，几乎要漫溢出来。

“苏难，”嘎鲁懒得搭理这个没脑子的雇佣兵，嘴角撇出一道狠厉的弧度，周遭的一切看起来都如此碍眼。

“老麦，听他的。”

苏难咬紧牙关，猛地发力坐直，靠在凳腿上，胸口剧烈起伏。

“把他们通通都绑起来。”

放眼望去，大堂中站着的只有嘎鲁、老麦两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马老板不满的大喊大叫，唾沫星子随着他的怒吼溅出来。

语气里的火气像是要把紧绷的空气点燃，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暴躁。

砰，一枪爆头。

嘎鲁指着马老板的尸体开怀大笑，“他还真以为自己算个人物！”

死寂中，“咕”一声咽唾沫响，格外清晰。

啊啊啊啊啊！

滚烫的血撒在脸上，杨红露拼了命也推不开身上的尸体，失声尖叫着晕死过去。

张薇薇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像瞬间冻住了般冰冷。

脑子里反复炸开的只有飞溅的血和刺鼻的腥气。

扭曲的快意像毒藤缠上心尖，嘎鲁每多看一眼蝼蚁恐惧发抖的样子，都觉得分外舒坦。

“来吧，吴邪，告诉我，古潼京怎么走？”

川剧变脸般换下笑脸，嘎鲁蹲在吴邪面前，冷冷的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吴邪咬破舌尖，硬生生的将蚀骨的痛意压下去，才完整的挤出这句话。

“到这样了，你不可能不知道。”

黎簇动了动身子，以一种扭曲的姿势面对嘎鲁的枪口。

吴邪别过头，嫌恶的吐出三个字，“汪家人。”

一边的苏难深吸一口气，疼得声音直发颤，“嘎鲁，虫子！”

“哦，我忘了，还有虫子呢！”

嘎鲁大笑着起身，忽然，手腕一翻，匕首“唰”地射出，尖端精准插入老麦的咽喉。

“那你也没什么用了！”

“来吧，吴邪，”嘎鲁变戏法般又抽出一把匕首，开心的四处挑选，“下一个是谁？”

“她？”

摄制组的付美抖成筛子，哭喊着求饶，“我就是个场记，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

“她？”

“嘎鲁，你疯了！本家人禁止自相残杀！”

“还是她！”

刀锋带着一丝凉意擦过耳垂，快得像一阵风。张薇薇只觉耳后传来极轻的刺痛，像被细针轻轻扎了一下，随即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耳廓往下滑。

嘎鲁眼神死死盯着吴邪，嘴角缓缓扯出一个嗤笑，

“怎么办？吴邪，我好像发现你的软肋了。”

张薇薇被拖着摁在吴邪面前。

嘎鲁一把掐住她的脸，用力强迫她抬头，带着狠戾混着侮辱，笑道：“吴邪，把七指图剩下的线索都告诉我。”

额头的冷汗糊住了眼睛，苏难用力眨了眨，视线却越来越沉，像蒙着层起雾的玻璃，看不清局势。

“我说，我告诉你！”

‘不对，不对，哪里不对呢？’

她伸出手，想说些什么，眼前一黑就晕了。

烈日下，泛着刺眼金光的沙堆上，一只蜥蜴四脚朝天，大概是在晒腹吧。

云层深处，缓缓走来四人一骆驼的组合。

“你就不能把薇薇也留在那等后援吗？非得带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