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扔出一只背包,菜头手脚并用爬出来。烈日将整片沙漠烘成一块铁板,他却将脸深埋其中,重见天日的喜悦还未涌上心头,就被一顿暴揍。
打人的、拉人的、劝阻的、围观的,刚刚还静悄悄的营地乱成一团。
“薇薇,薇薇!”
营帐内,王盟举着碘伏和棉签,不知所措的回头看向门口,‘这是什么表情?’
伤口边缘的皮肤翻卷着,沾着沙砾,血丝从细腻的肌理间渗出来,红得刺眼。
“鸭梨,你回来啦!”张薇薇圆溜溜的眼睛惊喜的看向黎簇,嘴角还抿着笑。
王盟掀起营帐,拦住正要进去的马日拉,“走,我们去接老板。”
“你个狗腿子,拉着我作甚了,我要进去喝酒!”马日拉骂骂咧咧的被拖到吴邪面前。
“老板。”
“嗯。”吴邪看了看王盟的神色,问道,“她没事吧?”
“薇薇有几处擦伤。黎簇,嗯,不好说。”王盟挠挠头,支吾着看向营帐。
他捂嘴凑到吴邪耳边私语,马日拉竖起耳朵跟过去。
“哭了!”震惊的声音响彻云霄。
“我没哭。”黎簇胡乱抹了把脸,“来,我帮你上药,疼就打我。”
围观群众,“果子,谁哭了?”
“那小姑娘呗,一个人摸黑爬上来,可不被吓哭了。”
“鸭梨,我和你说,我可厉害了。”面前的小姑娘挺直了腰杆,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欣赏,“我一看情况不对,立马原路返回,中间一点冤枉路都没走。”
“嗯,那你好厉害哦!”黎簇闷头处理伤口,任由眼泪滚进嘴里。
“我还戴好了帽子,防止小虫子落在脸上。”小姑娘补充道,“鸭梨,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
“对,你聪明,成绩好,学东西也很快,你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黎簇咬紧牙关,生生压住喉咙里往上涌的哭腔,‘黎簇,你还有脸哭!’
突然,他的身子猛地僵住,张薇薇掌心的温暖顺着布料渗过去,沉沉地贴着他紧绷的肩骨,停顿片刻,随即轻轻拍了拍。
“所以,我这么聪明,一定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吧。”
黎簇抬头看向她,手掌覆上去,十指相扣,嘴角上扬的一瞬,眼泪跟着落下,“好,我相信你。”
夜晚。
昏暗的灯光下,吴邪王盟二人在纸上绘制地宫平面图,马日拉有酒万事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吴邪皱眉,回头环顾,“那两小孩呢?”
王盟头也不抬的说道,“外面谈恋爱呢吧。”
“啊!”吴邪不解,举着手中的铅笔思索,“啥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王盟更不解,“老板,那你为什么用她威胁他?”
“来人啊,快来人啊,拿医药箱!”帐篷外传来坏消息。
下去寻人的人,伤的伤,丢的丢,这地宫,真的会吃人!
“可怜呢,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遗憾。”马老板手中的电光随意扫过伤口,语气一转,“但是,如果有人失踪了,受伤了,我们就放弃,那是万万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