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女娃细皮嫩肉,年纪不大,修为倒不低。刚才你们似乎也听说过我的大名,如今我离开大漠,转投阴阳子门下了……”
阴阳子,又是阴阳子,吴音现在听到这个称呼就头疼。
“你们一个个都跟了阴阳子,他到底有什么好?”
魔王兽轻哼了一声:“他给我无数鬼魂供我食用,我帮他铲除异己,自然是各取所需。”
吴音二人都明白,阴阳子脚踏阴阳,自然有办法找到无数鬼魂,噬沙魔王兽以魂魄为食,增进修为,阴阳子对他来说,就是个大宝藏。
“那阴阳子在哪?”吴音紧跟着问道。
魔王兽嫌弃地晃了晃脑袋,嗡声嗡气地说道:“想找阴阳子,还是先过我这关吧。”
“阴阳子自己不出现,把你们一个个推出来送死,也亏得你们忠心耿耿……”吴音撇了撇嘴,讥讽道。
“你不必挑拨我们,依我看送死的是你们——我刚吞了那翼蛇,正好找个机会消化消化……”
说罢,大掌张开,手中再次出现一个长柄骷髅锤。
“你们俩一块上,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
眼前这噬沙魔王兽,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只觉得法力浑厚,应对自如。吴音和朱勇存都不敢疏忽,一招一式小心应对。
看到他手里的骷髅锤,吴音犯了难,刚刚费尽心思毁掉一个,想不到他又变出一个来,到底怎么样才能打败他呢?
她留心看了看对方身上,忽然发现胸口处那一片骷髅头少了个,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把骷髅头挂在身上,用的时候就从身上拿一个下来。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可他以鬼魂为食,周围散发出地狱般的阴寒之气……
这样想着,脑中忽然一亮。万物相生相克,至阴之物,当需至阳之物来克制,为何不用火试试呢?
想到这里,吴音朝着朱勇存使了个眼色。朱勇存会意,两手握拳,调动丹田触天之力,顿时周身被一层五色光环包围起来。
见到这五色光环,那噬沙魔王兽一愣,眼中似有惧意。
朱勇存立即捕捉到他眼中的恐惧,心中了然。这五色触天之力是上古至纯的力量,能够荡涤阴晦浑浊之气。
这噬沙魔王兽以魂魄为食,周身被一层阴腐之气包围着,自然有些恐惧这股强大的上古力量。
哦——原来他怕这个,早知道我就早用了,朱勇存心里暗骂自己迟钝。
调动起周身触天之力,一道道五色霞光打向对面的噬沙魔王兽,打得他连连后退,不敢触碰那五色光华。
许是被逼得极了,魔王兽朝天大吼一声,周身一使劲,一团团黑气从身体里冒出来,朝着对面的朱勇存冲过去。
这黑气又浓又密,瞬间将那道道五色霞光吞噬殆尽。连朱勇存都被呛得晕头胀脑,连连咳嗽,眼前一片模糊。
趁这个时候,魔王兽的骷髅锤带着一股风声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眼看朱勇存躲避不及,就要被锤子击中命丧当场,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骷髅头刚接触到他的脑袋时,朱勇存被一股大力猛然挤开。
接着,一团火焰直直地扑向噬沙魔王兽。
魔王兽原本以为朱勇存必死无疑,却不想形势突然出现逆转,他始料不及,眼睁睁看着那团火焰落到了自己身上。
火焰一接触到他,就像棉絮里的小火苗,瞬间燃烧起来。
“啊——”他发出震天的吼声,后退几步,直愣愣倒在地上,一边高声吼叫一边在地上打着滚。
一团团黑气随着火焰地燃烧从他身上冒了出来,散发到空中,越来越淡,随着清风逐渐消散。
见魔王兽中招,朱勇存紧跟两步,调动全身力量,随着拳头的挥出,一阵强大的力量带着五色光芒爆发出来,直击到魔王兽的身上。
那火焰中的魔王兽,就像漏气的皮球,在拳头的攻击之下,瘪了下去。
不过,他并没有挣扎多久,停滞了一下,似乎忍着剧痛,在想办法。突然,他纵身跃起,朝着一旁山巅的雪堆一头扎了过去。
“轰隆”一声,黑色的巨大身躯投入雪堆中,接着雪堆纷纷落下,并且像巨浪一样朝着这边涌过来。
“不好——雪崩了——”朱勇存一把拉起吴音,朝着另一边山岭跑去。
两人跑出很远,看那雪崩慢慢地停下了才住了脚。
回头看去,白茫茫一片,噬沙魔王兽不知道被铺天盖地的积雪埋在哪里,更不知是生是死。
“怎么办?他死了还是跑了?”朱勇存喘了口气,问吴音。
吴音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不过,他被你的触天之力袭击,又受了烈火围攻,体内隐藏的灵魂已经散去大半,法力大大减弱。就算还活着,一时之间也翻不起大的风浪了。”
朱勇存大大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就好、那就好,可算是打败他了……”
“如果——”吴音思维缜密,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他幕后的人有办法弄到大批魂魄,可能他还会恢复……”
不过,这只是如果,即便是恢复,速度也不会太快。
为防止噬沙魔王兽逃脱之后再兴风作浪,二人干脆再次回到那雪崩的地方,寻找它的尸首。
朱勇存挥舞着巴掌,一阵阵飓风吹过,那积雪大片大片的弥散。吴音也使出御风术,想吹走上面的积雪,寻找下面的尸体。
奈何积雪太厚,旧的清理走了,新的又再次落下来盖上,怎么也清理不完,更不要说找魔王兽了。
许久,吴音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喘了两口气,喊朱勇存:
“算了,别找了,这里的雪这么深,说不定下面还有峡谷深渊什么的,估计是找不到了。”
朱勇存用大手在雪地里刨了刨,见没有,也走过来挨着吴音坐下休息。
“你不是会扔符纸吗?有没有那种能找到牛头怪的符纸?”
吴音无奈地摇摇头:“那牛头怪不是鬼、不是人,不太好找。况且也没有留下他身上的什么东西,也没在他身上放符纸……”
吴音仰天长叹,真是失误啊……
天色变得昏暗起来,灰色的云压上来,周围气压也开始低起来,大概又要下雪了。
昆仑山常年是冬季,雪也很多,除了灰土土的山石就是覆盖在山巅经年累月的积雪。偶尔让人眼前一亮的,只有那挂在悬崖峭壁上晶莹剔透的雪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