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欲言又止。

“你尽管说。”景仁帝捋捋胡子。

“臣女……想要黄金。”秦悠然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摆出一副娇羞万分的模样来，说到黄金二字时，压低了声音。

站在一旁的云樾险些有点崩不住，笑意已经爬到了嘴角又生生被他憋回去了，惹得他急咳了一声。

景仁帝的脸憋了一阵子，才终于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清和园。“朕允了，赐秦家嫡女悠然黄金千两！”

“谢皇上。”

……秦家嫡长女清和园一战传遍整个临安城，整整三日，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百姓议论纷纷，在这个哪家千金小姐偷见了个情郎都能引起热议的临安城，如此轰动之事，至少得议论上三五个月。

“你们听说了吗？秦家嫡长女乃战神转世，清和园比武招亲那一日啊，她一身红色战衣，英姿飒飒，双手执剑，脚踩祥云……”

“什么脚踩祥云，又不是仙女！”

“我说秦家嫡女就是个仙子，否则谁能连战那么几个骁勇善战的皇子？”

“天呐，真想看看擂台上的秦家嫡女风姿。”

一身男装的乐巧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长发束起，带着一个布帽，一副小书童的青衫打扮。

她身旁的秦悠然也是一身男装。

一头青丝一半梳成发冠，左边一律发丝散落，盖住左眼那醒目的胎记，一张白净的脸上脂粉未施，一身黑白相间的长衫穿在她身上，儒雅中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恣意。

啪……一柄水墨折扇徐徐展开，带起点点风雅气息。

“本公子也觉得，那秦家嫡女，该是仙女下凡。”秦悠然以扇掩面，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十分不要脸的话。

“公子，咱们都出来一天，是时候回去了。”乐巧看了眼渐黑的天色，轻声提醒道。

“你这小丫头，我在府里都快闷死了，我的两个好妹妹整天哭闹，实在烦不胜扰。”秦悠然摇摇折扇，想起那两个妹妹就烦，念在同一个父亲所生，她才不想多加追究，可若那两人还是不依不挠，就休怪她无情了。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个地方去。”秦悠然啪一声收起折扇，看着临安城外北边的一处山峦。

“公子……”乐巧开口欲问。

“不必多说，你回去吧。”秦悠然的口吻，明显没有商量的余地。

乐巧不敢多言，眼前的小姐已经变了许多，不再是过去那个柔弱无助的小姐，如今的她总让人不得不敬畏，虽说小姐对她从来是和颜悦色，但她还是不敢造次多言的。

秦悠然听人说起过，这座山上奇草极多，只是有蛇出没，十分危险，是以很少有人上山采药，她对奇珍药草一直最有兴趣。

她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曾经有人在蛇灵山采过芊芊草，那草有剧毒，毒性十分奇特，她在原来的世界里有机会见过一次，却没来得及研究，如今，有这个机会，她自然想要看看。

这蛇灵山纵使再危险，秦悠然也想闯一闯。

蛇灵山，芳草萋萋，冬雾弥漫，树梢的枝叶上凝着薄薄的白霜，山上的空气额外的冷。

秦悠然裹紧了身上的貂衣，攀住断石的一根树藤，往深处爬下去，她看到在断崖边的一出，有一朵淡粉色的花在寒风中摇曳。

眉梢一喜，挑眉一笑，往断崖移动。

芊芊草喜阴寒，必重在深处，且这草所在之处，三里之内必有悠悠花，如今悠悠花在此，那芊芊草必在不远之处。

秦悠然身子一荡，在半空中划出一个极大的弧度来，脚下一蹬，抓住另一只树藤，才一抓稳，就因那树藤上结满了薄冰，滑至抓不住手。

碎石不断掉落，秦悠然的身体一路向下掉下，抓着树藤的手一路摩擦已经发热出血，她闷声不吭，抽出藏于靴中的匕首，在慌乱中扎进石缝中，金属在石头上划破摩擦的声音十分刺耳，几秒种后才停了下来。

“呼……”秦悠然长呼一口气，抬头一看，才知道自己已经下滑了六七米。“今天出门大概没看黄历。”

秦悠然低头，在脚下两米处是一处延伸出的断崖，断崖不过半米宽，一米长，她这个高度看不真切那断面的情况，现在要上去也有些困难，她权衡之下，决定先到断崖上，再想办法。

轻盈的身子一跃，秦悠然稳稳的落在断崖上，方一落地，她就听到些微十分奇怪的声音。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