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焕出了矮土房之后贴着墙边奔东边而去。
因为她觉得那个母夜叉不会无缘无故的安排一批人手留下,而那批人奔着东边去就说明那里一定有重要的东西需要把守,要么是钱,要么是人,要么人和钱都在那。
果不其然,东边就是往山寨上层去的唯一通路。
徐焕看着那上百级的台阶有点想骂街。
这是谁想出来的呀?干嘛住那么高?天天爬楼梯不累吗?
此时她套着一个大竹编筐正蹲在一个柴火堆旁,透过竹编筐的缝隙观察着附近巡逻人的动向。
流动的巡逻人倒是好躲,他们没有正规军那么专业,吊儿郎当的像是街(gāi)溜子一般,只要不弄出动静,不特意往他们身边去,他们就会像看不见你似的。
可那台阶每十米就有一人蹲守,这就有点麻烦,必须得想办法引开他们才行。
“咋就没有个隐身符啥的呢?难怪大爷爷说我要费一番脑筋,还真是!怎么引好呢?”徐焕心里叨咕着,伸手往褡裢里掏了掏,“呵呵,竟然没忘带自己做的火柴!”
徐焕趁着没人经过的空档迅速顶着筐移动到了柴火堆的后面。
“引人的最佳办法不就是放火嘛!他们在山上住,最怕的就是着火!”
徐焕往柴火堆里塞了好多的干草,然后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小火柴一划擦,对着火苗许愿,“希望这一把火可以帮我把人都引过来。”
小火苗忽闪了两下,像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徐焕点着了柴火垛之后迅速顶着筐往远处移动,靠在一棵大树旁静观其变。
浓烟瞬间滚起,火苗肉眼可见的就涨了起来。
这一下子吸引了周边所有山匪的注意,无论是巡逻的还是台阶站岗的,亦或者四处边边角角的守门员也都赶紧赶过来救火。
他们真的好怕起火,赶紧忙活了起来,打水的打水,扬沙子的扬沙子。
很快火就被灭掉了,山匪们围在一起讨论着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起火?话题刚刚开始,徐焕从褡裢里拿出唯一的一颗烟雾催泪弹,像扔保龄球一样,让其滚到人堆里。
烟雾催泪弹的出现让他们瞬间变得无比混乱,紧接着因为眼睛刺痛嗷嗷叫了起来。
越叫越乱,越乱越叫。
徐焕盯准了一个在人群边上捂着眼睛瞎叫唤的人,她屏住呼吸闭上眼冲过去把那人拽到大树旁按倒,悄悄地将他抹了脖子,然后搜到了她想要的令牌。
她将这个人的尸体用筐套住摆在大树的后面,这样一时半会他们都不会发现这具尸体。
有了令牌,徐焕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往台阶上走,这一路蹲守的那些人都被吸引走了,此刻正在下面捂着眼睛满地打滚呐,这倒是让她上山变得畅通无阻了。
上百级的台阶啊!真是能累死个人啊!
这一关过去了之后,就到了一个大平层,这里跟下面一样,有各种小土房子……
徐焕还没等打量清楚就听见有人冲她喊。
徐焕听不懂,但是要假装听得懂,她十分淡定的拿出令牌,然后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喉咙,指了一下山下,后面乱比划一气,主打的就是一个‘我不需要你懂,我需要的就是你不懂装懂’。
对方果然看不懂,但是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她是个新来的哑巴。
那人还挺热情地拍拍她的肩膀,叽哩哇啦说了一通,然后把她带去了奴隶干活的地方,让她在那里站岗。
到了这里,徐焕才明白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就是那个小偷说的山寨的中层。
刚才喊她的那个人是在这一层管理奴隶的中层管事。
这一层的奴隶做的都是手艺活,像什么炮制草药、炒茶、鞣制兽皮之类的。
因为这一层的人一般也不怎么下去,除非寨子里有大事,然而今天这不就有大事了嘛,所以能打仗的都出去打仗了,剩下的就是些能看着奴隶干活的人。因此徐焕这么贸然的上来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能这样不被阻拦上到这里的人那都是三当家信得过的人。
徐焕环顾一圈,没看见被母夜叉派遣回来的那批人。
她记得很清楚,那批人领头的脑袋上插着一根野猪的獠牙。
而刚才的那个管事叽哩哇啦说的是“能让你个新来的上中层来,看来是我们三当家很看好你呀!不会说话是好事,我们三当家的就喜欢嘴严的,你先在这站岗吧,等三当家的回来再安排你的去处。”
误会就是这么的奇妙。
主要还是因为徐焕的淡定让人家没起疑心。
徐焕怎么可能安分的在这站岗,她溜达了一圈之后就把人家这儿的几个仓库给点着了。
本就是装干草药和茶叶的地方,实在是太好烧了,而且烧起来的味道还挺好闻的,不仅如此,烟雾还出奇的大,烧到后来不知烧了什么草药,竟然有点微毒,不少人因为吸入过量而狂吐不止。
又乱了,这个中层地区又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徐焕趁乱弄死了刚才跟她搂脖说话的那个管事,然后把他的令牌拿走了。
毕竟管事的令牌跟小老弟的令牌是不太一样的。
徐焕趁乱开始四处转悠,这就又发现了一个吊桥,过了吊桥还有一段盘山道。
盘山道是在山的中间抠了一个槽出来,下面是万丈深渊,上面是悬崖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