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是傻了吧?路人都惊呆了,这都说的是啥啊?乱七八糟的,演戏呢?
男子毫无反应,继续驱马向前走,司聪失望了,她以为一来就遇见了他,原来是妄想,她根本就认不出他。
男子走出去一段距离,回头对跟着的人说:“哲伦,带上她。”
哲伦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眉瞪眼的确认一遍,“爷,您说什么?”
男子睨了他一眼,转头策马走了,他挠了挠头,回去拎起还趴在地上思考人生的司聪,横在了马背上追了上去。
这回轮到司聪一脸懵逼了,这是啥意思?当街强抢民女啊?能让她坐起来不?她会骑马,这也太难受了,颠的她肚子疼,她才刚生完孩。
她放弃了挣扎,她已经不是木琼菡了,她现在是卖艺女陆知雪。
也不知这些人是干什么的,要带她去哪,不过看穿着应该是非富即贵。她也是有见识的,就那一脸大疙瘩的男子骑的那匹马,就值万八千两的,这男的他爹,肯定是个当大官的。
这马走的极慢,不像是在赶路,倒像是逛街,就司聪这副样子,也不怕引来异样的目光,想来也是个纨绔子弟,百姓已经习以为常了。
道路越走越宽,青砖越来越整齐,行人却越来越少,最后是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了。她偷偷抬头向四外看去,一片广阔,一眼愣是没望到大门,这家可不是一般的官宦人家啊。
终于走到头了,大门打开发出沉重的声音,她抬眼偷瞄,大门上钉了好多的钉子,她一下子就怔住了。
天呐,这位是天潢贵胄啊,他爹是皇帝啊?
马蹄哒哒哒的向前走,到了不能骑马的地方她终于被放了下来,天旋地转了一瞬,被动的跟着他们往里面走,遇到的人都跪地相迎,这小子身份不低啊,是个嫡皇子吧,不会是太子吧?
她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当听见有人口称皇上万安时,她是彻底震惊了。
牛逼,她都混到宫廷大队来了。
不知这是个什么朝代,原主的记忆里对朝廷是一无所知,皇帝是谁,重臣是谁,与她这个小小卖艺女一点无关,她只关心今天能唱几首曲子,挣多少银两,够不够付房租的。
原主曾经和爹爹卖艺为生,爹爹拉胡弦儿,原主就唱小曲儿,本来日子还过得去,可是一场风寒,原主成了孤女。
再有人对她动手动脚的,也没人护着了,原主是实在忍耐不了了,才选择了跳楼自尽。然后,她来了,运势变了,进宫是祸不是福,那个小丫头未必能保全自己。
她嘛?姑且闯一闯吧。
“皇上,那个小丫头怎么安置啊?”
说话的是个宦声宦气的太监,刚才那个叫哲伦的已经大致的交代了事情的经过,谁也猜不透万岁爷是怎么想的。
皇上净了手,语气平淡的说:“封个选侍,剩下的你看着安排吧。”
众人皆吃了一惊,这小丫头是干啥的?刚入宫就封了位份,虽然是最低等的选侍,可那也是皇帝的女人,比宫女强百套啊。
司聪也很震惊,她咋地就成了皇帝的女人了?
太监有些惶然,“皇上,那,安排到哪位娘娘的宫里?”
皇上回身睨着他,“一个选侍,哪那么多排场,朕这里这么多院子住不下她?”
太监一听,万岁爷这是看上眼了,不舍得放远了呢,忙缩了缩脖儿应了声是,赶紧下去了。
司聪站在那有些无措,是不是,该谢恩了?
她还没等跪,皇上斜眼瞅了她一眼道:“不跟着去,是要留下侍寝吗?”
司聪一听,倒抽了口冷气,慌忙转身离去,想了想还没行礼,又转回身草草的福了福,赶紧溜之大吉。
皇上反而郁闷了,这是什么意思?不愿意?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天天求神拜佛的盼着侍寝,她竟然不愿意?
司聪追上那个太监,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那太监慌了一下,忙躬了些身子让她走在前头。
“小主您头里走,出了月亮门左转就到了。”
司聪上下打量着那太监,身材高而胖,一双小眼睛透着精明,大嘴吃四方,很有些领导的派头,整体来看还算是和气,白白胖胖的不招人烦。
那太监呵呵假笑道:“奴才是龙延宫的掌事太监,小主叫奴才唐镇就行。”
司聪微微笑笑,“唐掌事好。”
唐镇有些讪讪的笑了笑:“哎呦,可担不得小主这般称呼,您还是叫奴才名字吧。”
“那我唤您一声唐公公吧。”
唐镇扯了扯唇角,低头应了声是,二人已经拐过弯,进了另一个院子。这是个类似于四合院的小院子,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耳房,抱厦皆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想来,以前也是个安置受宠女子的地方。
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宫人们见唐镇来了,忙都迎了上来,围在他身边奉承。
唐镇神色肃穆的道:“这位是新晋的选侍小主,万岁爷让住在这里,你们可得好生服侍着。”
院子里的人都懵了,万岁爷啥时候封了一个选侍?还养在龙延宫里,这是明睁眼漏的偏爱啊,谁敢怠慢?
忙都围了上来,嘘寒问暖的,只差给司聪捧起来唠了。唐镇交代完事项就走了,宫里一大堆事儿等着他处理呢,万岁爷那还的去回复呢。
这院子里伺候的人也不多,一个小太监,一个粗使丫头,平时就是洒扫院子,收拾屋子,还有一个有了些年岁的嬷嬷。
众人拥着她进了屋子,一个挨一个的跪了一排,开始自我介绍。
那个岁数大的先说道:“奴婢是这院子里负责洗洗涮涮缝缝补补的婆子,这俩个小猴崽子都唤奴婢一声杨嬷嬷。”
司聪点点头,旁边的小丫头脆生生的道:“奴婢冬蕊,见过小主,愿小主平安吉祥,万事顺意。”
司聪又笑了下,最后发言的是那个小太监,“奴才印策,参见小主,愿小主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司聪忍不住笑出声音来,抬抬手道:“都起来吧。”
她是没有银钱赏赐给他们,除了头上的一枚银簪子,是原主娘留给她的遗物,她身无分文。
忽略到三人脸上的失望,她静静地打量起几人的长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