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薛慕枫那颗雀跃的心,薛慕彦提醒道:“财不外露,别一副暴发户的样子,当心惹来祸事。”
这话也是说给玉珂听的,一个农家,几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两,一旦按捺不住,没准就是乐极生悲了。
玉珂十分的聪明,保证道:“薛大哥放心,这事我跟谁都不说,我把这银子藏好了,等咱们做大生意的时候我还要入股呢,不能乱花。”
她用手肘怼了怼薛慕枫,“你也是,别乱花,咱们还得去京城走货呢。”
薛慕枫撇撇嘴,“我知道了,我就是痛快痛快嘴,啥也不买,行了吧。”
大伙都笑了,司聪道:“有了银子也别太委屈自己,喜欢什么,只要是不过分,就去买,不乱花就行。”
薛慕枫道:“我想买把匕首,咱们总是出门在外的,该有个防身的武器。”
薛慕彦颔首,“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不过那东西不便宜,还要在官府登记造册,恐怕是不好买。”
司聪:“也没什么,这东西不登记的多了,外来的剑客侠客都带刀带剑的,也没看谁随身携带一个文书,等咱们再去边城,买一个就是,那里没人管,款式还多。”
薛慕彦想想也是,这世道哪有那么多规矩可守,他就是被官府教化的太教条了,想想这一天白死的人有多少,官府管的过来嘛。
四人又商议了去边城的日期,便都散了,薛慕枫去藏他的银子,薛慕彦把自己那一百六十两银子也都给了司聪,让她找地方放起来。
司聪有些犯愁,这没银子时愁穷,这有银子了又愁没地方藏,这破烂的家能藏哪?
眼角瞥向床头的竹筒,那里藏着那块金牌,不能藏在那,可是这屋里唯一能藏的住东西的,就是那做竹床的竹筒了。
掀开床板,将银子分布到每一个竹筒里,薛慕彦出去找了些宽大的竹叶进来,用草绳将竹筒口都封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刻意装饰一样,没人会猜到那里的秘密。
司聪看着他笑:“还挺有招的,这样里面还不进尘土,你看看那桌子椅子的也都封上吧。”
薛慕彦也看着她笑,“媳妇吩咐的,夫君必须照办。”
他一边动手干活一边与她聊天,“我想着给娘点,让她知道了咱们赚了银子,生活上也别那么拮据了。”
司聪很赞同,“你做主便是,我没意见。”
薛慕彦笑笑,“不能全告诉她,娘年纪大了,藏不住事儿了,怕她担心。”
司聪轻嗯了一声,薛慕彦又道:“去京城走货这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做?”
司聪微微叹息一声:“看这次去边城是否顺利,如果顺利,过了年吧。”
薛慕彦算计了下,离过年还有不到一个月了,他们去边城回来就该张罗走的事儿了,爹娘那边他还没去沟通,不免愁上眉间。
“爹那边我还没去说,有点不敢说。就是这做生意,也怕爹他不会同意,我觉得,爹对京城有很大的畏惧。”
司聪微微蹙眉,“不敢说也得说,一旦那边谈成了,咱们很快就会出发的,就算那边没谈妥,咱们也得走,那东西也拖不得了,放在家里总是不安全。”
薛慕彦叹了一声:“是不能拖了,等这次回来我就跟爹说。”
二人又商议了一番去边城的事,拿着二十两银子给薛母送去了,薛母十分的高兴,在吃食上面也舍得了。
两日后四人组又出发了,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带多少银子,统共也是百十两左右,就算那边的生意谈不成,他们这些银子买废料还是绰绰有余的。
司聪特意留出了几样精品,答应人家的事一定要做到,她也指望这些东西助力她谈成生意了。
日夜兼程的到了边城,来不及修整就去了曹东华那里,看到司聪带来的饰品曹东华是眼前一亮,没想到这小娘子还真有些本事,果然把这些废料变成了宝贝了。
他这段时日也没闲着,私下里打听木家大小姐的事情,又借着送礼的机会探听于明水的口风,于明水并未表现出对此事的怀疑和不悦,那就是说,那木家大小姐所言非虚。
对于去京城走货的事,他是更加心动了,所以司聪他们这次来,他是格外的热情。不过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为了保险起见,第一次还是不想多运货物,先少走点试试水。
司聪问他少走点是多少,曹东华答:“各种成色的翡翠玉镯一百只,其他挂饰配饰一百件,若是行情好,咱们再运便是。”
司聪心里粗略的算了一下,他说的各种成色,太好的怕是不敢拿出去冒险,也就能有万两的本钱吧,她也理解。这么远走一次货,数量方面确实少了点,不过她早有打算,还有另外四家,如果都出这个数,凑在一起,也不少了。
曹东华大概也明白她的意思,她想跟谁合作他都不拦着,也不会生怨,大不了他赔上这一批货,出几趟货就回来了。他就是赔钱也得拽上几个垫背的,至于挣钱了嘛,这个也不能后悔,谁叫他没那个胆量呢。
再者,他也未必就能赔上,一万两的成本,这位木大小姐不得负担一半的吗?
他心里这么想的,便问出了口,薛慕枫与玉珂皆是一惊,他们哪有那么多银两啊?
司聪却早有准备,“曹东家不提,我也正想与您相商,我有出路,您出货品,利润我们五五分。至于在京城打点方面的支出,就不劳曹东家操心了,全由我来负责。”
曹东华犹豫了,合着她这是想空手套白狼?
“这,似乎不大合规矩吧?”
司聪微扯着唇角,“规矩都是人定的,在南疆的管辖范围之内,曹东家的生意能做的如此红火,想来不止是运气好而已吧?”
曹东华转悠了下眼珠子,她这是要拿木土司和于明水压他啊?
“曹东家不会以为我木家是差这点银子的人家吧?您这是信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