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珺宁嫁进容家后,为讨容谨喜欢,不仅压制着自己的性子,也一直让丫鬟们谨慎说话做事,清响言行冲动,被她责罚过好几次。
先前清响听到游氏劝说陆珺宁让赵华音进门那些话,丝毫不想给游氏留颜面。
话一出口,游氏脸色大变。
“你这丫头……”
清响没有半点退缩,继续道:“赵姑娘未婚先孕的确丢人,但毕竟是大夫人娘家人,大夫人关怀她也是应该。”
那日清响亲眼见到容谨打陆珺宁,想到陆珺宁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护着容谨不让她们把此事外传,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听着清响的话,陆珺宁心中一动。
前世陆珺宁因为清响今日对婆婆出言不逊,把她撵回了外祖父那里,自断臂膀。
连丫鬟们都瞧出容家人在装模作样,她竟然傻傻相信他们,到后来,自己下场凄惨,身边丫鬟逐一被发卖出去,下落不明。
这一世,陆珺宁不止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也要护好她们四个。
见荷风似要出面训斥,陆珺宁朝荷风使了个眼色。
荷风打小在陆家做事,最是明白陆珺宁的心意。
收到陆珺宁的眼神,荷风心里有数了,不轻不重地斥道:“放肆,在老太太和大夫人跟前还敢胡言乱语!旁的事不消说,单只赵姑娘是大夫人的亲外甥女,便是你的主子,丢人不丢人,安胎不安胎的,哪有你编排的份儿?”
外间竹露听到动静,挑帘探了个头。
“赵家姑娘要安胎,跟咱们容府有什么关系?”
“出去做你的事!”荷风提高了语气,“主子才病了几日,一个个的越发没规矩,满嘴胡言乱语!”
清响一时冲动奚落游氏,原以为定会受罚。
她深悔那日离得太远不能护住陆珺宁,此刻只图痛快想出口恶气,主子要罚就罚了。
没想到主子没有吭声,荷风也跟着讥讽起游氏和赵华音来。
清响有了倚仗,旋即朝游氏福了一福,摆出恭敬的模样指桑骂槐起来:“大夫人息怒,是奴婢失言了,赵姑娘未婚有孕是她自个儿不检点,虽是大夫人的亲戚,也不是大夫人指使她做这些事,请大夫人责罚。”
游氏的脸色难看得紧,容老太太亦是面色不虞。
“珺宁这些日子昏迷不醒,底下人着急上火失了分寸也是有的。”容老太太虽然不喜游氏,但游氏身份在这里摆着,不能叫她颜面尽失,“荷风。”
“奴婢在。”
“你是院里的大丫鬟,主子在养病,你得好好管束底下人才是。”
“是,”荷风恭敬道,“若不严加管束,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呢。”
容老太太听荷风话里有话,也坐不住了,起身对着陆珺宁叮嘱道:“珺宁,你好好休息,我会收拾二郎,让他给你赔礼认错。”
说着,她带着游氏离开了。
待出了陆珺宁住的栖山院,容老太太脸色垮了下来:“看看你们办的好事,连我这个老太婆都跟着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