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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谢从善念在大早上便下了雪,昨夜大家又都喝了酒,便吩咐下去不用一起用早饭,等谢希暮起身的时候,男子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晓真端早饭进来,问谢希暮:“夫人是不是又惹丞相生气了?”
谢希暮舀了一口粥放嘴里,里头应当放了蜂蜜,在舌尖化开甜滋滋的,语气也不禁带了笑色:“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丞相方才出院,脸色有些难看。”晓真不解道:“今日一大早,阿顺还跟我说,您和丞相很甜蜜来着,怎么才这么点功夫,就闹掰了。”
谢希暮眉眼弯弯,“兴许是他气性太小了吧。”
晓真瞧自家夫人这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大事,故而也放心了,谢乐芙带着谢允儿来的时候,谢希暮正梳妆打扮好,见谢乐芙一手抱着谢允儿,一手提着一筐子炮竹,兴冲冲走来。
“你动作怎么这么慢?不是说好了今日放炮吗?”
谢乐芙和谢允儿扁着嘴,一脸幽怨地盯着谢希暮。
后者忍俊不禁,认为这二人合该是两姐妹才对。
“谢朝呢?”
谢乐芙才反应过来少了个人,转头看向自己怀里的小奶娃,“你哥呢?”
谢允儿眨巴眨巴眼,迷糊道:“哥哥说…身子不适…不放炮竹。”
“昨日不是还跟打了鸡血似的,今日就蔫儿了,好歹是个儿郎,真不行。”谢乐芙哼了声。
谢允儿听见她编排自家哥哥,也没有不开心,反而抱住谢乐芙的脖颈,两眼冒星星:“姐姐…厉害。”
谢乐芙脸色红了一瞬,咳了两声:“改日姐姐带你去乡下玩,可比在这儿好玩多了。”
“二姑娘看上去倒和允儿姑娘是一个年纪的,聊得来。”晓真在谢希暮耳边取笑。
谢希暮拍了下晓真的手,“去将东西拿来。”
晓真哦了声,从屉子里取出东西后,递到谢希暮手上,“姑娘现在就给吗?”
谢希暮想了想,收到袖子里,“等玩完炮竹吧。”
谢从善书房内,年轻男子端坐于旁,谢从善则是同谢端远对弈,你来我往,棋局焦灼难分。
“从善棋艺长进很大。”
谢端远惯来爱棋,“记得你少年时,也曾同我下棋。”
“那时候,我在您手下,走不了两步棋。”谢从善笑道。
谢端远摇了摇头,喟叹:“我老了——”
“您瞧瞧我们这几个小辈,头发都花白了,您若是还不老,岂不是要成老神仙了?”谢从善打趣。
谢端远失笑,指了谢从善两下,余光瞥见年轻人神色不明,询问:“十郎,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谢识琅回过神,“不曾。”
谢端远凝神,又问:“端王殿下那边如何了?可还顺利?”
“战事若遇上什么问题,会有消息传回来的,从祖父放心。”谢识琅语气平和。
谢端远嗯了声,他最欣赏谢识琅的一点就是稳重自持,这点同谢识琅父亲有些相像。
“您啊,担心这么多事情做什么。”谢从善调笑:“十郎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又娶了妻,什么事情心里都有数,您就安安心心颐养天年就好。”
“瞧,您再分心,只怕要输给我喽。”谢从善笑。
“你还想赢我。”
谢端远冷笑:“上回赢了我的,还是梁老棋师的孙子,你有那本事吗?”
“梁老棋师的孙子?”
谢从善似乎听说过这人,询问:“可是潭州那个知州?”
“你知道?”
谢从善点头,“听说他上任后,办了好几桩漂亮案子,本事挺厉害。”
只瞧一边座位上的男子腾的一下起身,转而朝他们淡淡道:“二位先下棋,我想起来还有一本书没有看完,就先下去了。”
谢端远没想起来梁家同他们家之前的渊源,还真以为谢识琅是去看书的,挥手道:“去吧,别忘了要早些收拾,得准备回京的行囊了。”
谢从善不解,“这么快就要走吗?好不容易才来一趟扬州,多待几日吧。”
谢端远笑叹:“先前同你说了,圣上让十郎给几个学生讲课,我们在扬州过了年,不好拖延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