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夏雪怡的情绪才算安稳下来。

她仔细审视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我的眼神里发现什么答案，但最后她放弃了，只是捧着我的脸，很认真地轻声说：

“金坚，做人不能太心软了。我知道方小慧是你的软肋。但是你要明白，她背叛了你，而且她在算计你，她根本不爱你，只是吃准了你心软，专门拿捏你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让你为她所用！”

“我知道。所以我跟她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帮她。从今以后，我跟她再没有瓜葛了……雪怡，我是不是太优柔寡断了？”

“杀伐决断的人无情无义，优柔寡断的人重情重义。世间哪有两头好？总不能既要又要还要吧。”

夏雪怡轻声安慰着。然后，她忍不住又吻上了我。今天这烧烤里不知加了什么料，她现在温顺得像只小猫。

我将夏雪怡送到了她在m酒店的长包房。刚进房间，我们忍不住又缠绵在一块儿。经过今天的事，我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

当我打算卸下她的武装时，夏雪怡突然颤声问道：

“等等……金坚，我看你是你，你看我是我吗？”

夏雪怡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有哲理的话，她这是从疯批婆娘转了性了？

“金坚，我是雪怡，不是小慧。”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金坚，我不需要你给我承诺，也不需要你向我承担义务，因为我也清楚，咱们的家世背景差得太远，不可能有未来。我只要求你此刻、现在，把我当成我，而不是别人。可以吗？”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确定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现在，做你想做的……”

前两次，我都意外把夏雪怡当成了方小慧的替身，夏雪怡似乎也乐于玩这样的游戏。

这是属于我和夏雪怡的第一次。因为存了这样的念头，我俩反而显得有些笨拙得不知所措。

我小心翼翼地亲吻她，仔细感受着她旗袍上苏绣的纹路，像鉴赏一件我不配得的稀世珍宝。

夏雪怡满面潮红地转过头去，这一次她是她自己了，但却显得格外的难为情。

“金坚，我是谁？”

“你是雪怡！”

“金坚喜欢雪怡吗？”

“喜欢！”

夏雪怡喜极而泣。她紧绷的娇躯软了下去，同时深深地拥住了我。

这一次，没有音乐，没有醉酒，没有狗血。

没有芭蕾舞服，没有交织着愤恨的伤痛和齿痕。

我们是清醒的，天鹅还活着。

而且活着飞上了云霄。

我睡了长久以来最沉的一觉。醒来之后，一段时间积累的压抑似乎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