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娃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也就是父亲在世时,让我尝过两次,那味道犹如烈焰在舌尖燃烧,辛辣无比,从此以后我便再也没有碰过。”
“难怪,还真没瞧出来,你小小年纪竟然就会饮酒。”
在陈家旺的眼中,十七岁的黑娃,还是个孩子。
记得他初次沾染美酒,似乎是在十八岁那年,父亲过生辰时,大哥为自己倒了一杯,才学会了饮酒。
但成亲之后,他饮酒的次数少之又少,除非家中有客,只因小溪不喜自己饮酒。讨厌那刺鼻的酒味。
“您有所不知,我有个小伙伴,七八岁时就开始沾酒,听闻他爹每次饮酒,都会用筷子蘸上些许让他品尝,久而久之,他便学会了饮酒。成年之后,他的酒量更是倍增,二斤酒水入肚,依旧面不改色,如常人一般。”
黑娃的语气中充满了佩服,他那位小伙伴,人送外号“小酒仙”。
提起大名宋江,众人皆茫然不知,但若说起小酒仙,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由此可见,他的酒量是何等惊人。
别人喝多了不是耍酒疯,对婆娘拳打脚踢,就是骂骂咧咧,而他的酒品却格外好,哪怕是真的醉了,也只是安静的睡觉,绝不去打扰任何人。
因为能说会道,酒品出众,谁家有个红白喜事,皆喜欢请他前去帮忙张罗,主持大局。
“酒这玩意儿,虽说能暂且舒缓一天的疲惫,但饮酒误事,能不沾,还是尽量少碰为妙。”
提起喝酒,这不禁让我陈家旺忆起多年前的往事,他们村有个人去亲戚家喝喜酒,不知不觉间就喝多了,却依然执意要回家。
众人见夜色渐浓,且外面已然飘起了雪花,纷纷劝说,让他留宿一晚,明日再归。
奈何那个村民性格极其倔强,执意要回家。亲戚见他头脑清醒,只是走路有些打摆,估摸着也不会有啥事,将人送到村外,简单叮嘱了几句,便回去了。
岂料他们的一时疏忽,竟让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小家,陷入无尽的悲伤之中。
原来那个村民回去时,外面已飘起了雪花,且纷纷扬扬,越下越大,由于贪杯,酒劲上头后不禁有些晕头转向。
还误以为到家了,便迷迷糊糊地躺在离家尚有一里之遥的雪地里,酣然入梦。
待到人们发现他时,身体早已被冻僵,没了呼吸,如果不是后半夜起风,吹散了些许积雪,将他的双脚暴露出来,恐怕还难以察觉。
类似的事情还有好几桩,比如:因喝酒从车上跌落,摔断腿;从炕上滚落,摔得鼻青脸肿;与人打架误伤他人等等。
黑娃憨厚地一笑,连连点头,“老爷,我明白,我爹也曾这样说过,他之所以喝酒,完全是因为无论怎样努力,始终摆脱不了贫困的现状,心情烦闷,只好借酒浇愁,试图以此来麻痹自己,暂时忘却那些恼人的烦心事。”
“你在这附近再逛逛,我编个简易的篮子。”
这棵野梨树还真没少结,瞧着得有大半篮子,若是每人分两个,估计都绰绰有余。
“好嘞,那我去这附近再转转。”黑娃虽然勤快,但编篮子这活儿他确实不在行,便顺从地点了点头。
陈家旺手持砍刀,朝着一堆桑树条走去,这东西编筐比柳树枝还要结实耐用,数年都不会损坏,以前家中的篮子大多都是用桑树条编织而成。
黑娃在附近溜达了一圈,只采到一捧菌子。
“老爷,这附近啥也没有。”
只见桑条在陈家旺手中上下翻飞,篮子已经初具雏形,毕竟只是临时拼凑,也无需编得那么细密,只要不漏东西就好,速度自然很快。
“知足常乐,你今日的收获已经不少了,谁也没你这般好运气,就连我都有些羡慕了。”
黑娃转念一想,好像也对,他今日还真是运气极佳,不仅捕获了一只兔子,捡到了几枚野鸭蛋,还意外地发现了一片草药……
“我们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大家是否睡醒了?是时候该回去了。”陈家旺唯恐自己回去得太晚,会让堂哥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