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人之间,一点就透。
这姓邹的知道我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之前,像丁永强,郭厅他们,不比他姓邹的差。
那能力地位,都在姓邹的之上。
后面还是被我们整下来的。
为此,我们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我们生意好,赚钱多,可是花的也多,处理这些麻烦事,动辄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还要担下巨大的风险,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现在也是有家的人了,我得给梦娇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
不想把什么事,都推到那么绝的一个地步。
看这邹局,也是有家室的人。
而且是读书人出身,走到今天,他的沉默成本是巨大的。
邹局肯定也不想鱼死网破。
体面退场,对他来说是最好的。
邹局从口袋里拿住烟,问我抽不抽,我摆了摆手,然后他也没抽,把烟装回口袋。
高档眼镜背后的那双小眼睛,泛着深深的愁思:“我走错了一步。
安徽佬,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输了就得认,挨打要立正。
我现在是看出来了,我们是弄不过老宋的。
别的不说,你瞧瞧我背后那位用的人。
我比不过廖永贵、张延迟他们稳重,根基深,会处事。
阿辉和安徽佬,两人绑一块也玩不过你一个陈远山。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可是,你叫我就这么认栽。
我心里真有些不甘”
人之常情。
每个失败的人都有不甘。
理智上姓邹的知道无力回天了,他只是需要一个台阶。
骨子里,他还是有些看不起我。
要是坐在他面前的是廖永贵,他就不会说刚才那些话了。
他会很安静的答应廖永贵的要求,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
我嘴角轻抿,给他倒上一杯热茶。
“您文化高,一看就读过很多书。
我没有你命好。
不过好在,在监狱的时候,遇上一个好老师。
他之前是大学教授。
他教我了很多,还给我推荐了很多书。
我比较喜欢的,是古罗马的历史。
罗马帝国有一个王,和长老之间,有些矛盾。
长老们的势力越来越大,有个长老就想自己做王,后面失败了。
那个长老回到家里,自行了断了。
最后王照顾了长老的家人,保留了那个长老的财富。
后面王的基业维持了很久。
王这么做,不是他心善。
是那个长老给了大家体面,没有把事情做绝。”
讲这个故事,倒不是希望姓邹的去死。
只是想告诉他,决定要由他来做。
他可以不顾一切,斗争到底,但是要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包括家人和财富。
他也可以学那个长老,及时止损,拿出一个态度来,给他上面的王看,也给老宋看,体面的退场。
听完我所讲,姓邹的看我的眼神发生了变化,目光变得柔软,夹杂着些许尊重。
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把烟点着抽了一半,然后把烟按灭在烟灰缸内。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