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学楼的廊亭路过,海因茨遇见了一架扑面而来的纸飞机。
站在原地端详了许久,也没见窗边有始作俑者露面,但看见了机翼上自己的笔迹,海因茨把纸飞机拆开。
是昨晚他让克莱蒂亚做的试卷。
考完试,他给青年的古典文学判了c等,青年明显不接受现实,今天硬生生把成绩单改成了b。
翻过面来,试卷在成为短途旅行的纸飞机后,还变成了手写菜单。
歪歪扭扭的笔迹:
吃饭比赛[多选题]:已知clear今日早餐没有裹腹,请问今天中午他能吃什么?()
注意:少选不得分,多选、错选不扣分。
a烟熏三文鱼
b蘑菇海鲜浓汤
c乳脂松糕
d油封鸭
clear是克莱尔的近音,还有自夸聪明的意思。
海因茨抬起头,又往楼上扫了两眼。
在二楼窗边站起身的遗朱,马上举起双手向后摆。
欲盖弥彰地表示“不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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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拥有了自己的小许愿瓶,等午餐得偿所愿后,遗朱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游泳课后的淋浴时间。
他去时候其他同学已经散干净了,结果刚进淋浴间,旁边的隔间紧随其后,“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板门锁的很严,隔开单人空间的磨砂玻璃,是从天花板的嵌格里直接落地下来的。
但玛森公学在隔间设计上实在疏忽。本意是保护隐私的磨砂玻璃,一旦被洒上水,里侧画面会立刻一览无遗。
遗朱察觉到了不对劲,故意把防水帘留了一道缝隙,他把水温调高后,只脱掉了上衣,没有立刻冲洗。
不出意外,旁边的隔间有“嘎吱”的声音。
是拍照声。
因为对方的隔间也是锁上的,遗朱故意打草惊蛇:“是要发给谁啊?偷窥狂。”
不出所料,被发现罪行的嫌疑人,立刻拧动了门锁,想要闯出去。
下一刻,遗朱卡住了对方的脖子,把他捞进自己的隔间,抵在了墙上。
热气蒸腾下,他还是看清了对方企图遮盖的脸。
阴魂不散的奎恩·费勒斯。
把门锁上和奎恩对峙,遗朱手里拎着从他手里抢过来的旁轴胶片相机,发现这是学校摄影俱乐部的公共资产。
抽出胶片,上面烟雾缭绕,遗朱发现没什么关键点,反倒有些像艺术照。
“笨蛋。”遗朱晃着相机,讽刺意味拉满地说,“你也不想让教务长知道吧?”
企图拍摄同窗私密照片,即便咬死了自己没有害人之心,也会被骂成边态狂。
奎恩嘴硬的毛病一点没被治改:“你有证据吗!”
遗朱笑出声:“既是摄影俱乐部成员,这节课又恰好是游泳,还蹲我到现在,我说不是你都没人信。”
他继续循循善诱:“要留给你吗?想让我出丑?”
果不其然,奎恩扯住了相机包的带子。
遗朱马上擦镜头:“你还真想留?那你让我拍两张。”
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奎恩干呕了两声,两只手扑棱着,又被遗朱用手臂抵住,马上就要跪下了。
灵光一现,遗朱突然知道了这些胶片的用处。
他对奎恩态度好转:“听我的话就不告发你。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挑几张合适的出浴图,由你来寄给《现代文报》。”
闻声的奎恩满目惊恐,不理解遗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行为,觉得他是个疯子。
遗朱心里拎得清。
这类照片怎么说也是大众喜闻乐见的“丑闻”,在毕业后,如果他因此无法被授予家族的附属头衔,那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丢掉爵位继承的资格,脱离掌控。
目前来看,倘若兰德尔从政,那他势必被推上爵位;倘若兰德尔决定逍遥一生,那爵位只会是兰德尔的囊中之物。
在老亨利眼中,他是个候补的继承人,是随时可以弃掷的兵棋。
不知道这算推兰德尔一把还是摆兰德尔一道,遗朱现在只想考虑自己。
把胶片拿走,遗朱专程给奎恩擦了眼泪,笑着说。
“到时候让他们把我写成花花公子。”
“还有,记得写我风流倜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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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补梅伦小姐戏剧课的学分,必须要重写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