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查塔诧异地抬头,但人已经走了,那支未燃尽的烟被丢在地上,跑车再次发动,拐进停车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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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机场大厅,游客络绎不绝。
贺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问:“等谁啊?”
江樾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玩手机不理人。
“你朋友?”
依旧没人作答,贺弋想起前几天给这人发消息问他“在哪,要不要出来玩”,结果连发了四天才收到一句:不在中国。
再问居然是,“回泰国了”,当时他太无聊了,那个“回”字没让他多注意,便问“有空吗,去找你玩”,在收到“你随便”时,他立马收拾行李直奔机场,哪会知道这里真是江樾的家。
想到这些,贺弋“哎”一声喊他,“你隐藏身份不会是泰国首富的儿子吧?”
首富?
江樾抬眸睨他一眼,蔑然嗤了声,懒得搭理。
三个问题全落了空,贺弋也识趣地闭了嘴。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出口走来一个中国女孩,脸长得乖,红发和清凉的牛仔抹胸短裤倒挺辣,也够反差。
女生把行李箱往前一推,打了个响指,“喂,江樾。”
江樾闻声抬头。
他还没来及的开口,就被从厕所回来的人抢了话,“尤岚?”
“走吧。”江樾接过行李丢给查塔,“放你车上。”
贺弋很意外,“岚姐你怎么也来了。”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尤岚反问。
“您说的对。”贺弋比“ok”,绕到另一边走。
尤岚甩了甩长发,翻白眼,语气不悦的换人攻击,“倒是江樾,我麻烦你下次发给我demo时,不!要!再往里放乱七八糟的歌词了行吗?!你知道我给你填词有多痛苦吗?”
江樾听罢,悠哉悠哉地开腔,“那下回我只给旋律,乐谱也不发了,您呢,当好人,义务劳动到底。”
尤岚一脚踢上去,被躲开,又追上去用力捣一拳,大声怼回去,“要不要我直接作词作词然后单曲全写你loren的大名?”
“也行。”
话落,“啪”一个巴掌飞过去。
“嘶——”
“我去。”江樾装疼揉胳膊,“尤岚,要我说,你前男友把你甩了是不是因为你太暴力了?”
贺弋撇着嘴点头认可,“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她比你家那只叫哈罗的狗还能咬人。”
此时,一道尖锐的爆鸣声穿透机场,“你俩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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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分,芭提雅东区中央公园附近的庄园里,空气里弥漫醉人的微醺感,错落的光线切割众人视线,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泳池水四溅,酒精麻痹下的男女沉醉在轰趴中。
沙滩椅上,江樾只穿了一条短裤,倦怠的闭着眼躺在上面,脚踝叠搭,吐出的烟雾缓慢上升模糊了神情。
“你berklee的offer下了吗。”尤岚也点上一根烟。
江樾动了动手指,睁开眼,“被我爸截胡了,我现在重新找了家中介,那边还在准备作品集,等议员的推荐信下来就差不多了。”
尤岚望他一眼,“你家里还是不同意吗。”
“我妈无所谓我做什么,她只希望我开心,我爸——”
江樾仰望着黑夜,笑了笑,“他说,我可以站在他的肩膀上看遍这世界的繁华,但是不能成为繁花。”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理解他,但他阻拦不了我。”
自由是生命之光,往后一夜繁花还是一生繁华也好,他笃定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后悔。
尤岚没说话,看着身旁这个人,人生十几年都高调显赫的少年,骨子里永远对热爱执着,一如刚组建乐队时,他的第一首单曲,有一句歌词是他亲笔写下,“珍惜能救赎你的光,因为珍惜才配拥有”。
指尖的烟继续燃烧,清脆的碰杯声,两人一同抿了一口杯中酒,好似醉生梦死的夜晚不属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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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半球南端阳光最猛烈的时间,芭提雅一座私人山顶上,高昂的喧闹声穿越场外,赛车场内占地千亩,山下七公里内的路口全部封锁以供赛事使用,全程赛道长度百公顷,全球厂商的赞助广告横幅拉满看台。
一张门票高达五千刀的私人赛事,现场座无虚席,聚集各界名流权贵,都为一睹东南亚顶级公子哥的享乐现场。
分针转过十二,九点钟,万人观众席尖叫沸腾。
视线之下,超模迈上跑道,黑色裙摆摇曳在身后,极致的张力下,百台顶级超跑似匍匐在她们脚下的野豹,随着步伐引领,驱动车身,压过减速白线缓慢入场亮相。
开场秀上,所有车似低吼咆哮的野兽被驯服,宛如视觉盛宴。
江樾一身红色赛车服,站在看台下,旁边的赛车宝贝替他打伞遮阳,他低着头整理袖口,对场上的情况漠然。
“查塔准备的怎么样了。”他头也不抬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