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隔壁房间的刘绰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让胡缨从后窗跳出,前往隔壁屋子营救刘谦。只可惜,被从里面关起来的窗子实在不好开。动静一大,就会惊动守院子的人。在刘谦与张七娘的掩护下,胡缨用匕首拨弄了半天才将窗子打开。
看清来人是谁后,刘谦惊得又后退了几步。自己身体起的反应,不知道她看到没有。
“怎么是你?”如此尴尬狼狈的样子被她看到,他却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比之前更快了。
“嘘!”胡缨将手指抵在唇上,轻声道,"四郎君,你没事吧?我是胡缨,娘子命我来接应你!她就在隔壁房间。"
刘谦用力甩了甩头,视线却仍旧不受控制地落在面前女子的红唇上。
奇怪,这平日里冷冰冰的女人怎么看起来竟比那媚眼如丝的女子还要诱人是怎么回事?
胡缨见他呼吸急促,以为他难受得走不了路,忙上前搀扶。刘谦闻着胡缨身上清冷的气息,意识清醒了不少,身体里的燥热却一点没少。他有些无地自容,既想离她远些,不让她发现自己某处的尴尬,又贪恋她身上那好闻的气息,想要靠得更近。
发现他的怪异,胡缨关切问:“四郎君,你怎么了?”
刘谦定了定神,低声道:“你怎么···”
“我怎么了?”
看见胡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刘谦的心脏又莫名其妙漏跳一拍。
他暗叫不妙,这药着实厉害啊!
那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自某次春梦中梦见胡缨之后,每次与她对视,他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猫爪子挠过一般。
“你怎么···来得这么迟?”刘谦用委屈掩饰自己的烦躁不安。
胡缨却听出了他声音里满满的依赖和撒娇的味道,柔声哄着安抚道:“只怪这窗子不好开,四郎君腿长,爬出去定然不成问题吧?”
刘谦心里好受了不少,看了眼身旁帮她撑开窗户的胡缨,只觉得这小辣椒更加唇红齿白了。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再多言,手脚并用爬出了窗户。
呼吸到室外的新鲜空气,刘谦顿时觉得浑身舒服了不少,脑子也异常的清明。他伸出手,大掌覆盖到胡缨的小手上,“我帮你撑着!”
胡缨触电般松开手,结巴道:“不用了四郎君,我身手好,等不到窗户落下就能跳出去····您往后退一下就行···”
“真的?”如此简单的问题,刘谦却问得异常认真。
指尖还残留着刘谦手上的温度,那灼热的视线又岂能逃过胡缨的眼睛,她没敢抬头看他,慌乱点头。
刘谦依言松开手,身子却没有后退,而是重新探了回去。
窗户下落的刹那,他用双手捧住了胡缨的脸,然后视若珍宝地吻了上去。窗子打在身上,也浑然不觉。
胡缨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所措。待反应过来,她羞红着脸用力推开刘谦。刘谦踉跄了几步,脸上却是笑意满满。“胡缨,你知道我的心意了么?”
“什么心意?”胡缨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结结巴巴地说:“四郎君,你这是中了药,莫要胡言乱语。”
“并非如此。”刘谦走上前去,扳过胡缨的肩膀,一脸认真,“其实早有端倪,今日之事不过是让我彻底明白罢了。为什么阿娘替我相看了那么多娘子,我却觉得她们哪个也及不上你好。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听到屋里的动静,又是心意又是喜欢的,那守在外头的婢女还以为是正云雨中的张七娘和刘谦在说荤话助兴,喜滋滋走到院门口打起了手势。
“我没有!我是奴,你是主,你我身份有别,四郎君还是莫要再胡说了!”胡缨否认道。
刘谦不信,还证据确凿地道,“你有!若是你不喜欢我,我根本不可能扳得动你!我刚才轻薄了你,你怎么没一巴掌把我拍死?”
“你····你这是什么歪理!”胡缨道。
她现在就想一巴掌拍死他!
官员子弟怎能跟奴婢在一起?他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娘子待她那样好,她怎能陷刘家于险地?让他们成为长安官场的笑柄?
刘谦的回应则更加简单粗暴,他欺身上前,再次亲了上去。
胡缨眼都急红了,也没舍得下手打他。末了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嘴唇,恨恨道:“不要脸!”
腥味传来,刘谦却觉得口中全是甜的。“奴籍和我前途的事,你不用管,等着嫁给我就是了!”
“反正我不认!你···你神志不清,胡说八道!”胡缨索性拉上窗户,继续执行任务去了。
娘子说了,要给害人的人,加点料!
听了这话,刘谦更开心了。他快活得不行,晕乎乎地挪到刘绰那间屋子的后窗处,喃喃道:“嘴上不认,心里不还是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