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蓝色机器猫造型的闹钟从一动不动瞬间暴跳如雷,发出刺耳的铃铛声,一只手从被窝里缓缓伸出,就像是一条蜿蜒的小蛇,探寻着往铃铛声伸去,摸了摸一会,够到了闹钟,摸到了顶端的按钮,然后猛得摁停了,就像是一只猛兽捕获了猎物,一口咬住一样。
“亲爱的,你多睡一会吧,昨晚都忙到了凌晨了,现在才睡了几个钟而已啊。”妝彩眯着眼睛,呈半睡半醒的状态,用懒懒的,无力的声音说道,“身体要保重好啊。”
“嗯。”慕材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答应了一声,“我还是得起来了,最近挺多麻烦事的,哎,带团队真是难。”慕材长叹了一声,妝彩向慕材转过身,侧对着慕材。她两只白皙的双手抱着慕材,柔软坚挺的胸脯紧紧贴着丈夫的后背,用一种关切,怜惜的语气说道:“辛苦了,亲爱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慕材挣脱了妝彩,自个坐在了床上,背靠在床头的枕垫,用低沉严肃的声音说道:“搞不好,可能要赔偿一百多万。”
“赔一百多万?”妝彩一下清醒了过来,她睁开了双眼,把头抬起,用双眼注视着慕材,像是听到了某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再次确认得问道:“要赔一百多万?我没有听错吧?”
“这只是一种可能。”慕材用手摸了摸妝彩那盖着凌乱头发的头,苦着脸蛋,诙谐得说道,“处理不好,就真的要赔偿一百多万了,现在还没定论,还在等消息,就看法院这边会不会开恩怜悯了。”
“到底怎么回事呢?”妝彩好奇得问道,她一骨碌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和慕材并排坐着,她歪着脑袋,紧紧看着慕材,脸上带有不安和忧虑的神情,慕材便将整个事情的经过都一一分享给妻子听了。
“哎呀,这个失误,确实不应该啊。”妝彩用手抓了抓头发,叹了一口气,说。
“现在她是重新走了一遍流程,就等法院那边肯不肯立案了,要是不给立案,或者又裁定驳回——”慕材说着就哽咽了一下,眉宇间满是愁烦,“被驳回,那就很被动了,得想想有什么方案才行。”
“现在就是怕法院采用一事不再理,再次驳回,对吧?”妝彩交叉着双臂,抿着嘴巴,低垂着眼皮,一副严肃认真思考的样子,轻声说道。
“就是这样。”慕材答应道,“现在客户又催的紧,要是被他知道了,向律师会投诉还是小事,要是被起诉赔偿,那就麻烦了,我们上半年挣得都要吐出去,还要倒贴。”说着,慕材双手使劲揉了揉脸蛋,那个力度像是要把整张脸都给扯下来似的。
“咱们一起祈祷吧。”妝彩抓住慕材的手,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慕材低落得说道。
两人便走下床,一起跪在专用的祈祷垫上,为着这个案件能够有转机献上了虔诚的祈祷,妝彩切切祈求上帝能够将智慧聪明赐下。
祈祷了有二十多分钟,妝彩便说道:“我突然有个想法,既然你们是害怕法院因一事不再理,再次被驳回,那有没有可能,把这个案件重新包装一下,或者说重新调整一下,比如顺序,内容,结构等等,作出改变呢,又或者是增加一个被告,减少一个被告呢?”
妝彩的话一下点通了慕材的思维,一道亮光从他的脑门前闪过,他站起来,背着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了,突然打了一个响指,“有了!我知道怎么办了。”慕材大声说道,他横抱起妝彩,兴奋得转了几个圈,“哎呀,老婆,你不做律师,真的是浪费了!”
妝彩调皮得笑了笑,捏了捏慕材的鼻子,伸出手掌,说道:“还不给律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