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锤子慌!”
“有没得人去前面看看情况的?”
车厢里闹哄哄的,听了司机的话绝大多数人都无动于衷。
夏远也在犹豫……
就在他踌躇不定时,有几个热心乘客跟着售票员下车了,其中就有那两位谈论朝政的前排大哥,夏远见状就也跟着下车救援。
然而就在几人朝前面没跑多远,又一颗差不多三尺见方的落石猛地落下,重重砸在两车之间的坑洼县道上。
那场面相当震撼,落石砸在水泥道上顿时四分五裂,碎石乱溅,离得近的白色越野车更是被碎石打得当当作响。
下车的人脑子里嗡嗡的,跑在最前面的那位哥们更是惊魂未定摸了摸耳朵,刚才一颗碎石就像出膛的子弹,擦着他耳边划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这……”刚才还挥斥方遒的前排老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抬头看向情况不明的山上,眼中带着惧意。
大巴车离越野车也就不到五十米距离,然而就是这短短几十米却宛如天堑,一时间竟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车里的人应该没了吧?”沉默片刻,有人开口道。
这似是开脱的话一出,下车的几人心思都变了。
而后方的大巴车也适时按起了急促的喇叭声。
情况危急,大巴司机显然是不想等了。
比起情况不明的越野车,他大巴车上可是有十多号人啊,如何取舍自不用说。
喇叭声就像是一道撤退指令般,呆立原地的几人都行动起来,所有人都在往回跑,售票员是第一个。
只有夏远没有回头,踌躇片刻后,反而出人意料朝着前方的白色越野车跑去。
他个性就是如此,没下决定前也许有犹豫彷徨,但做出选择后便不会再瞻前顾后。
越野车顶被落石砸得凹进去一大片,侧翻的副驾驶那面被死死压在下面,一个年轻女人昏迷在驾驶座上。
废了一番功夫,把女人弄出来后她也醒了。
就在夏远要拉着她离开这个危险地带时,茫然失措的女人这才回过神来,继而指着后座磕磕巴巴道:“姥……我姥爷还在后面。”
夏远这才意识到车里还有人,当即再度爬上车顶,从兜里掏出钥匙串,破开车窗。
这才看见一个穿着灰白色褂子的白发老头姿势怪异地蜷缩在车门上,陷入了昏迷。
“你在下面接应一下,我把人送出来。”
“你……”那女人颇为担心地想说什么,却见夏远已经钻进车里了。
“怎么这么多血……”等到女人再次看见爷爷时,见到染红了半只袖口的血迹,忍不住哭了
从车上下来的夏远安慰道:“没事,只是小小的擦伤,我们先离开这里。”
女人却不听,扶着爷爷就往车后走。
夏远一把拉住她,“你要干什么?”
“别拉我!”女人语气带着焦急不耐,“后备箱里有医疗箱。”
“先离开这里再说!”夏远深知此地不宜久留。
“不行!”女人很倔。
“好。”夏远点点头,而后直接背起老人就往大巴车方向走,和女人千万不要讲道理。
“你……”
眼见姥爷被夏远随意扛着,头也不回走了,女人犹豫片刻,跺了跺脚,只得小跑着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之前下车的地方,然而大巴车早特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记得前面不远有条小道……”
夏远话还没说完,就听后面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哐哐当当的声音,显然又是一块落石。
回头一看,车祸现场灰尘四起,侧翻的越野车已不在原地,正蹦蹦跳跳欢快地往山崖下滚。
眼见如此,女人当时就呆了,但凡两人再在现场磨蹭两分钟,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