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学渣与夫子同桌吃饭的感受?
郑焕三人此刻内心泪流满面。
他们小心翼翼的吃着碗里的饭,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不小心被裴山长看到了,要他们就眼前的菜赋诗一首。
郭村长和族叔祖作为下关村的代表也被陶县令请过来,裴山长便与他们聊起了农事。
郑焕他们就长舒了一口气,三人这几个月的地没有白种,现在也能跟着说上几句,算是勉强过关了。
明悠悠就没有这样的担心,她先吃完了陶大人夹给她的大鸡腿,又啃干净了郭村长递过来的鸡翅膀,便觉得小肚子很饱了,唉,中午的泡馍吃多了,好亏。
她见桌上的人说得热闹,便小屁股一扭一扭的摸下了桌子,跑去找郭家的孩子玩去了。
村长媳妇抱着最小的孙子给她看,“自从用了你给的药包,这孩子就没再被蚊子咬过。”
她把咿咿呀呀咧着嘴笑的孩子举过来,“看,这孩子稀罕你,还想让你抱呢。”
小孩很热情,一下子就贴了过来,顺便把口水糊了她一脸。
郭仁就带她去正房找块帕子来擦,说道:“我爷爷现在可喜欢晚上带着小弟睡了,连他爹妈都抢不过爷爷。”
“为什么?”
“还不是你那药包,实在是太好用了,一屋子的人晚上都不会挨咬了。”
明悠悠晚上一个人睡,所以不知道这药包的保护范围有这么大,突然感觉卖给金队长的价有点儿亏。
郭仁道:“以后你要是还有这样的东西,能不能卖我一个?晚上我爹妈睡得不踏实,总是怕我们被叮到,打着瞌睡也要给我们扇扇子赶蚊子。”
明悠悠让他放心,等她拿到种子种出来,一定先做好一个送他。
不过那边的研究员说这种改良的种子第一代需要试种,因为不确定在新环境下有没有特殊反应,会不会长成什么奇怪的样子。
她对郭仁道:“你们村有没有什么没人去的地方,我要种在那里。”
郭仁想了想,“还真有,等你想种的时候我带你去。”
正说着话,就听到外面响起了孩子们的争执声。
郭仁作为村里的孩子王,这个时候怎么能少了他呢,便拉着明悠悠过去看。
下关村的孩子们最近在玩一个新游戏,两人用手抓石子,其他人来猜哪个拳头里的石子多。
孩子们从小溪里淘换了不少光滑的小石头粒儿,真的特别小,就是他们的小手都能一把抓上来许多。
于是问题来了,游戏挺好玩的,可是每次数数好麻烦,他们数着数着就乱了,超过二十还能数清楚的,也就郭仁了。
郭仁过去一看就明白了,他拍了一下那个手里握着一大把的孩子,“每次都是你,都和你说了要少拿一点的。”
然后他费力的数起来,旁边的孩子们也过来帮忙喊数,喊着喊着就乱了,连带着郭仁也被带偏,不得不重新数一遍。
这边的动静不小,惊动了裴山长几人,老头知道了是因为不识数的缘故,就忍不住技痒,把所有孩子叫到一起,要给他们上课。
明悠悠一听要学数数就想跑,可是今天她吃的实在是太多了,溜出去的动作就比较慢,还很明显,一下子就被裴山长看到了。
老头突然心中一动,把她叫过来问道:“你现在能数到多少了?”
作为胭脂铺小东家,她从小也算是玩铜板长大的,明悠悠立刻挺起小胸膛道:“我都能数到一百啦。”
“好好好,”裴山长笑道,“那你能不能把这些孩子也教会?”
身为一个多年和学生斗智斗勇的老夫子,他当然看得出郑焕三人在他面前的装,所以想要看他们的真本事,还得要从这个小孩子入手。
明悠悠就看了看蹲在地上的那些孩子,有几人她印象深刻,因为教他们写名字用的时间特别特别的长。
她现在吃的好饱,就不是很想动脑子,便商量道:“我能明天再教他们吗?”
陶县令就给她使眼色,这可是真正的考较来了,赶紧麻溜地支棱起来。
奈何二人的脑电波不相通,明悠悠只和他大眼瞪小眼。
陶县令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教会了可是有奖励的。”
明悠悠马上站直了,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他。
陶县令:“奖励一只鸡?”
明悠悠眼睛大亮,难得陶大人大方一回,她连忙点头定下,“成交成交,”又转向裴山长,“您出题吧。”
裴山长就看向那群孩子,他找了三个年纪小的,“让他们学会一到二十行不行?”
他见那孩子和郑焕他们挤眉弄眼偷偷的笑,就知道这事难不倒他们,便又指着两个大一些的孩子道:“能不能把他们教会到五十?”
明悠悠犹豫了一下,扭头看向陶县令。
陶县令神奇的看懂了,“我再加一只鸡。”
明悠悠就满意了,“那我们试试哈。”
她把郑焕三人拉到一边,一脱离先生的视线,三人瞬间放松下来。
郑焕道:“教到五十不容易,我们只能勉强一试。”
卢泰封旭也同意,“那我们就全力教那三个小的,好歹能保住一只。”
几个人分工完毕,三个教得好的一人负责一个小孩;教学水平垫底的封旭则对着两个大孩子,能不能教会随缘。
明悠悠见分给她的孩子学的还不错,便忍不住惦记另外一只鸡。
她看了看封旭那里,见他们一直徘徊在二十几上,便把学生交给了卢泰,打算过去帮忙。
她看了一会儿,那两个孩子倒是也老老实实的跟着读,一遍又一遍,就像念经似的,便忍不住打断道:“这样不行,他们没用脑子。”
和她当初给系统背书的时候一样,也就嘴巴动动,然后从耳朵那里就跑出去了,不过后来她是怎么记住的
哦,想起来了。
她转转眼珠,去找郭婶要了几十块字糖,跑到陶县令那里,“大人,记您账上可以吗?”
陶县令点头,“行吧,今天这羊毛就给你薅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