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绳哗哗掉下去,那小厮也啊地一声摔了下去。
蒋氏目眦欲裂奔到井边,“晚晗!”
本来苏晚晗就只是挂在小厮的身上,这一摔,又掉进井里了。
“你们几个,快快,一起拉绳子!”她把婆子丫环全都喊过来,几人合力把轱辘把手握住往上卷。
小厮扑腾两下,绳子把他拉住了,他这才能把人捞起来重新背在身上,再用绳子把自己腰间缠了一圈,大喊道,“好了,再拉!”
蒋氏让个小丫环一边去请大夫,一边把车夫喊进来。
几个婆子丫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在车夫进来后才稳住,把人拉了上来。
有个有经验的婆子忙把苏晚晗翻过来吐水,拍着背。
好在不一会儿她咳了两声后有了呼吸,但人还是昏迷着。
大夫来了后,给她诊了脉,开了方子。
那小厮又把大夫请到前院给苏晚意诊了脉,开了方子。
小厮送大夫出去的时候,见门口有个婆子在张望,知道是夫人派来探听消息的,故意把声音放大了,“多谢大夫,实在是不知公子他怎的居然会中毒了!今儿还毒发了!幸好大夫您医术超绝,能解这毒!”
大夫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出了门了。
出门后不久,有个婆子找上了他,塞了一角银子过去,“这位大夫,我家夫人有句话想问您。方才那位公子,当真是中了毒?中了何毒?”
大夫诧异地看她一眼,“中的是一种慢性毒,叫隐雾散。但是……”
婆子陪着笑道,“我家夫人也实在是担心公子的身子,还请大夫有什么直言相告。”
“但是,几个月前,老夫明明已经替这位公子开了解毒方子,怎的今儿还会毒发?难不成这几个月,他一直没有服用解药?”
婆子也是一愣,又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大夫,这才回了后院给蒋氏回话。
蒋氏听了后咬牙切齿,“好你个苏晚意!原来早就知道自己中了毒!”
眼见婆子面露惊愕,她赶紧挥挥手让婆子下去了。
她开始从头捋起,越想越心惊,越想心越凉。
所以,一开始,苏晚意就知道自己对他们这对兄妹是虚情假意。
所以,他们故意备了两套喜服凤冠,早就算到了自己会想办法替换新娘子?
那苏晚吟也没有被迷晕,苏晚意是故意把苏晚晗给摔出去叫她出丑的?
那引她出西角门的那个丫环,是不是被苏晚意给收买了的?
蒋氏想到这里,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苏晚意!
这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方才那一下毒发,分明是想害死晚晗!
再想想自己,这一番上京,不仅没替女儿寻门好亲事,还害得女儿两度失身,成了和离妇,还险些丧了命!
反倒是苏晚吟,背靠国公府,成了云家的少将军夫人!
简直是一口老血哽在心口!
而这个苏晚意,显然知道了自己对他所做的事,日后自己若真是生不下儿子,他又成了世子袭了爵,与他母子离了心,这日子可怎么过?
不行,她要想个法子,叫这苏晚意承不了侯府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