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医学奇迹,在仁信医院上演。
高级特护病房的陆夫人,被医生宣告胎死腹中,她的孩子又复生了。
超声报告显示小家伙活跃得很,各项指标都正常。
但是陆家的那个小姐病的更重了,比之前还要厉害,听说已经虚弱地起不来床。
这回,躺在特护病房的人换成陆琼七了。
她的脸色比病房内的白墙还要白,像是随时就要羽化登仙了一般。
虽然各项指标正常,但容与茉还是被医生勒令要在床上好好养护一段时间。
陆斩言还在隔壁病房,昏迷不醒。
陆琼七现在连动动手指和抬起眼皮都觉得累,灵力耗尽,身体再也感受不到那股澎湃的力量,宛若一潭死水。
她苦中作乐地想,自己和陆斩言真是难兄难妹。
起码她的情况还是比他好上一些。
白安安站在她的病床前哭哭啼啼:“七七,我跟二哥保证要照顾好你的,医院就一会儿没见到你,你就成这副衰样儿,你说是不是我们八字不合啊,我天生克你。”
陆琼七没耳听她那些没逻辑的话,想把头扭到一边都不行。
白安安抽噎着:“你放心,这事我会瞒好,不让我二哥知道的。”
陆琼七气若游丝地道:“不”
白安安握住她的手,不让她说更多,眼神诚恳地道:“我懂的,你也不想让二哥担心,这一次我一定将秘密守护好!”
陆琼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了个白眼。
而后,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厚重的窗帘已经拉上,分不清昼夜。
床边似乎有个影影绰绰的东西。
她伸出手去,小心地摸了过去,毛茸茸的,微微有点儿扎手,手心突然传来微烫又湿湿的触感。
夜色中,陆琼七彻底清醒,她和金光闪闪的一双眼睛对视着。
“过来。”
陆琼七的嗓子非常哑,声音很干涩。
一个长条的东西就飞快地蹿上床,脑袋亲呢地蹭着她冰凉的手心。
“盒饭,我饿了。”
陆琼七揪住它挺立的耳朵,揉了又揉,像是玩解压玩具一般:“你也不给我带饭来,吃你可不可以?”
杜宾犬呜咽一声,仿佛在埋怨她。
陆琼七勾唇无声地笑了笑,这时屋内的小夜灯忽然亮起。
病房沙发处还坐着一个人,只不过一直悄无声息地看着她。
陆琼七的目光移了过去,和周策砚黑沉沉的眸子对视个正着,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男人眼中盛满了怒火。
她紧张地抓着手中的“真皮”,对着他笑着道:“原来你也在啊,盒饭是你带过来的吗?”
只是声音不如以往清甜,带着疲惫的哑,还有浑身无力的虚。
周策砚不知在黑暗处看了她多久,等他走近了,她才看清楚他下巴青色的胡茬,灰沉的脸色,还有眼底的血丝。
他身上的烟味,熏得陆琼七咳嗽了几声,她记得周策砚是不吸烟的。
看见她低头咳嗽,周策砚擒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头看着他。
陆琼七白皙瘦弱的脖颈暴露在他的视线中,青色的血管,还有一跳一跳的脉搏。
他手上钳制的力量不大。
但陆琼七却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那是一双拿着重型狙击枪都不会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