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后年纪大了,身份尊贵,也不合适再跳舞唱歌,却对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情有独钟。
所以比起一板一眼的江才溪,更喜欢才情极佳的梨素。
皇帝也跟着点头赞叹:“的确是让人耳目一新。”
却在这时,宫人匆匆来报。
“承恩侯府小姐江才溪求见!”
原本和乐融融的气氛瞬间冷寂下来。
祁折南怒气冲冲道:“她一定是心有不甘,来求父皇收回成命的!”
德胜帝目光沉沉看了他一眼,严肃道:“此事的确是你有错在先,她心中有气也是正常,好好安抚,别让她寒了心。”
他虽然喜欢看梨素的这些新奇玩意儿,却不代表他就厌弃了江才溪这个儿媳妇。
当年若非江家鼎力相助,他也坐不上这个位置。
若论功劳,满朝上下,也比不上江家。
祁折南不服气地别过头去,心里认定了江才溪就是个心胸狭隘又精于算计的小人。
皇后撇撇嘴,也有些不以为意。
德胜帝一抬手,让人把江才溪宣召进宫。
江才溪进了御书房,目光扫视一圈,看到太子和梨素都在,并不意外。
她的目光在梨素脸上停留一瞬,又很快移开。
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给皇帝皇后行了一礼,一板一眼,没有丝毫错漏。
皇帝见她捧着一盏丹书铁券,不由蹙眉。
当年江家出事,只剩下江才溪一个孤女在世,为了安抚人心,他便赐下丹书铁券,并且允诺日后江才溪带此物进宫,可以提任何一个条件,他都答应。
如今,她竟是要用这个逼他收回给太子和梨素的赐婚旨意吗?
皇帝心中为难,叹了口气:“才溪,朕知道你心有不甘,但是圣旨一下,便没了回旋的余地。”
祁折南怒急,脸上满是嘲讽,连带着一张俊逸的脸都显得扭曲狰狞起来。
“江才溪!我与梨素的婚事乃是我用一身战功求来,父皇亲自下旨,可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你若是乖乖听话,等着梨素过门后被抬进东宫,我或许会高看你一眼,可你如此执迷不悟,心胸狭隘不能容忍。竟然还敢闹到父皇面前,你让我感到恶心厌恶!”
他疾言厉色的样子,仿若在看一个仇人。
梨素咬了咬唇,捏住祁折南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样子:“殿下,若是江姑娘不愿意,我可以退一步,不进东宫,只要能跟着殿下,您知道的,我从来不在乎名分这种东西。”
祁折南握住她的手,满眼心疼:“可孤不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梨素立刻感动得眼泪汪汪。
江才溪看着她们二人郎情妾意的样子,心里只觉得讽刺。
自己这三年的等待苦守,终究是喂了狗。
她垂下眸子。
皇后也淡淡道:“梨素与太子的婚事,是皇上下了圣旨的,金口玉言,改变不得。才溪,你要大度一些,以后太子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
江才溪想起这三年里,皇后因为早年随着皇上征战伤了身子,几次病危,都是她不辞辛苦彻夜照顾,甚至还动用了父亲当年的人脉,为她寻访名医。
如今想来,自己真是蠢得可以。
她轻轻扯了扯唇角,抬起眉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清冷却掷地有声。
“臣女不敢有妄念,今日来,是想要问皇上一句,当年的允诺,可还作数?”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