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笑，角度熟悉又陌生，像是从未有过的释然。

“对我来说，在里面还是在外面，并没有什么区别，不是吗？”

怎么会是一样的！

纲手将疑惑咽下，将反对送回虚无，就像是这一切从没有在脑海中闪现。

对日向宁次来说应该是一样的吧。

在没有人在在意的地方死亡，若无其事的离开这个世界。

既然是一样的，为什么要回到这里？

因为，她是火影吗？

因为，就算是自己死了，还有身边的人要活在这里吗？

纲手曾经问过，日向宁次想要以什么样的姿态离开这个世界。

那时候他已经走入麻木，世界上的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贴画般的装饰。

但就算是这样，少年也仍然是人类。

他作为日向家的孩子出生，又作为分家人走向死亡。

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日向宁次原本以为自己会很清楚。

如果父亲没有死就好了。

如果自己不是分家人就好了。

如果这让人怨恨的命运，能到自己这里就结束的话

分家现在能作为“人类”生存，是因为有纲手这个保护伞。

即便现在的分家被取消，也依旧会有数不清的分家在往后出现。

就算不是分家和宗家之间的矛盾，也会是下一个宇智波罢了。

回天之力，根本就存在。

能够拯救日向的，或者说，能够拯救日向宁次的--究竟是否存在。

所谓的意难平，所谓听不懂的“马猴烧酒”，再是所谓带着各色编号的系统--都只是某些存在，想要实现自己的欲望的努力。

宁次并不否认，厌恶是感性的，但撇去这些感性，只用他所剩无几的理性去看待，无论蛇还是小黑，这样做都没有任何问题。

或许人死去了，一旦死去了

很多东西就不复存在了。

能肯定这一切的自己，死去了却还“活”在这里的自己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如果，还活着就好了。”

少年低声说道。

“对吧？”

这是对自己说的。

“你当然是活着的。”

纲手到了嘴边的话，本该顺利的说出，却无法像想象中那般自然。

五感和六感的区别在这里展现淋漓。

即便是不知道的事物，不知道的真相，也能勉强感受一二。

要是有这样一个人，能将一切送到自己面前，一切的真相传达到自己这里--那该是一件多么让人期待又幸福的事情。

但那是不可能的。

即便，这样的愿望，无数个像这样一般的愿望早已寄托在了眼前少年身上。

这些强加的，理由不明的，充斥着来自主人不甘的愿望将名叫日向宁次的存在捆绑。

他带着奇迹降临，又带着绝望离开。

少年总是笑着说，这就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并没有不愿意--这很好，不是吗？

“这一切不是虚假的，至少对我来说，不是。”纲手的声音听着坚定，但也只是听着。

她在不安，事情会朝着不被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会朝着预想之中的未来行进。

像这样看着日向宁次，然后感到悲伤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呢。

“嗯。”

他笑了，他点头，他伸出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