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阁内,年迈的皇帝独自一人缓缓踱步。
他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响,仿佛是岁月长河中的孤寂回音。
墙上悬挂着二十四位功臣的画像,依旧栩栩如生。
夕阳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这些画像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为这些昔日英雄披上了金色的战袍。
但这些人早已不在。
谁也逃脱不了命运的制裁。
他们曾扼住命运的咽喉,最终却不得不向命运低头,在岁月中化作尘土,只留下画像和他们的传说。
皇帝从每一幅画像前走过,然后走到那藏着天魂璧的机关前。
机关一共有三处,其中一处已经打开,那里的天魂璧被人拿走了。
他知道它在哪儿,但他不打算去追回来。
他打开另外的两处机关,取出其中的残璧。
然后走到凌烟阁的大门外。
他的贴身侍卫就在门外等着。
皇帝看着侍卫那张已经有些沧桑的脸,感慨道:“你跟随我征战多年,早该封侯拜将了!”
侍卫惶恐道:“侍奉陛下是卑职的荣幸,岂是王侯将相的虚荣所能及!”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晌午,天空却暗了下来。
侍卫皱了皱眉,道:“陛下,天有变,请陛下移驾!”
皇帝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仿佛早有所料,平静地说:“无妨!”然后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焦卿,我记得你祖籍是宣州的?”
“是。”侍卫不解,“陛下何有此问?”
“宣州可还有亲人?”
“只有远亲,并无往来。”
“祖宗所在,不可妄离,虽无近亲,也应置家业。你跟随我多年,也该回去想享享清福了。”
侍卫吓得急忙跪下:“陛下,臣不知犯了何错?”
“呵呵呵,你没有错。”皇帝拿出一块残璧,“焦卿,朕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即刻回宣州,我会让太府寺拨一笔钱款给你置办家业,但你回去后,不能透露你的身份,不能说你曾是我身边的亲卫。这块玉璧,十分重要,由你保管,代代相传,将来自会有李家人来取。”
“是!”侍卫郑重接过残璧,如捧泰山。
但他还是记挂皇帝的安危,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说:“陛下,风雨将至,请移驾回宫吧。”
皇帝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目光深沉地看着头顶昏暗中的椽檐翘角和檐角上的瑞兽,喃喃道:“这是一座好宫殿啊!”
“陛下,请移驾!”侍卫大急,也不顾君臣之礼了,上前搀扶着皇帝,离开了凌烟阁。
就在他们刚走不久,咔嚓一声霹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