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儿子眼中的恩爱父母,可能从未存在过。
“轰!”一声巨响从楼梯口传来。
不是爆炸,而是一个人从楼梯上狼狈滚下的动静。
方才笑得憨厚的野吕千明双眼赤红连滚带爬地奔下楼梯,他的脸庞一阵阵抽搐,舌头似乎打了个死结,衣服上有一道显眼的血痕。
“父亲……我父亲!”他徒劳地张嘴,下意识望向太宰治的方向,“您、太宰先生——请您去看看吧!”
工藤新一怀疑的眼神立刻看向太宰治。
他察觉到一个很不对劲的细节:野吕千明对四位客人的态度原本是一样的,随性爽朗,可他为什么现下第一个求助太宰治,语气恭敬到近乎惶恐卑微的地步?
工藤新一只知道太宰治来自港口mafia,却不知道眼前十分年轻的少年在组织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待看到野吕先生尸体的惨状时,名侦探心中的三分怀疑顿时变成了十分怀疑。
山庄里只有这么几个人,那边一个mafia一个职业杀手,不并列为第一嫌疑人都对不起他们的职业尊严。
“别看我。”太宰治柔弱地咳了两声,“我生病了,要姐姐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怎么会干出杀人这么可怕的事情呢?”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他想点一首《不要脸》送给这位戏精。
“也别看我。”山吹律理懒洋洋举手,“杀人手法太粗糙了,不要用这种不专业的东西侮辱我的职业素养。”
好有道理,工藤新一完全无法反驳。
更重要的是,山吹律理和太宰治的不在场证明还挺充分,也正如他们所说:真是他们干的,这里一个人都活不了,哪还有侦探破案的份?
凶手是山庄内部的人。
最具作案条件的,唯有和野吕先生结婚三十余年同床共枕的野吕夫人。
案子甚至没有名侦探发挥的余地,在野吕千明跪倒在地哭着问母亲为什么的时候,平静地将染血的菜刀放在地上的野吕夫人没有辩解一句,她只是对儿子说:“你把那副牌拿给客人了?”
“拿了。”野吕千明茫然地颤抖着,“是、是我不该拿吗?可是母亲,是你要我……”
“拿了就好。”野吕夫人打断儿子的话,她平淡地说,“我等这天已经很多年了。”
什么意思?野吕千明脑子一团浆糊地望着母亲。
“千明,还记得关于这副牌的赌局吗?”野吕夫人自顾自地说,“我和你父亲都告诉你,它是一场浪漫的义气之争。”
“我们说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