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一听这话,心里那杆秤更加偏向云珊,“不就是雪花膏嘛,怎么还捡别人剩下的用,老爷爷明儿个送你两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别说保养手,就是脚指头也给它抹上,咱不受那气。”
云珊几句话就将自己跟云芷狠狠对比了一番。
一个勤俭节约,一个大手大脚。
至于逻辑通不通,不重要。
你在乡下生活了十多年,都能养得娇嫩如雪,我骑三轮车怎么就不可以了?
反正是你挑的油头,还要自己打脸不成?
“我跟姐姐不一样,”云芷撑着腮帮子,指尖轻叩脸颊,皮肤柔软,陷进去一个个小漩涡,“我在云家的时候,什么活儿都不干的,出门也要人打伞。”
云珊:“……”
“还有脸说,”云老爷子冷然盯着云芷,全是不满,“云家条件本来就不好,不帮忙分担就算了,就知道吃好的穿好的,家里好不容易存点钱,你又是拿去买电视机又是学别人烫头……”
这么细节的事情都知道,看来云珊一路上没少说自己“好话”。
“您教训得太对了,”云芷连连点头,捧场地赞同道,“都怪云家条件不行,不然我买个电视机烫个头怎么了?又花不了多少钱。”
“文华啊,你快瞧瞧,这孩子说的是人话吗?”江老爷子气得嘴角强烈抽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咋不是人话了?反正我听得懂,”江老太太心疼地给云芷盛了一碗鸡汤,“闺女受苦了,以后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儿子啥都缺,就是不缺钱。”
要不是云家父母换孩子,云芷至于买个电视机烫个头发都被人指着鼻子骂吗?
“谢谢妈。”云芷捧着汤碗,手心暖暖,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母爱。
鸡汤氤氲出来的热气笼在云芷的脸上,坐在她对面的江亭之看她,就像隔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看不大明白了。
一会儿真一会儿假,真真假假,他快绕糊涂了。
“儿子,爹就问你一句话,到底喜不喜欢?”江老爷子给云芷气到膨胀,敢跟江老太太对着干了,“只要你不喜欢,爹给你做主,明天就去离婚。”
所有人目光一转都落到江亭之身上,包括云芷。
她从袅袅雾气里抬起头,鹿眼似醉非醉,好像也在问:“你喜欢我吗?”
云珊心里冷笑,胜券在握:江亭之那么冷清一人,上辈子跟云芷处了五年都没动情,现在怎么可能喜欢她?他只会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