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闭着,其他触感便格外鲜明。
一只潮湿臭烘烘的手骤然摸上来,手心的汗濡湿,唐盼夏呼吸乱了一瞬,用尽全力才没有嫌恶的甩开那只手。
粗鲁大手拽起她的手,似是被细腻皮肤触感震撼,竟流氓似的勾着唐盼夏手腕摸了几下。
唐盼夏被恶心的寒毛乍起。
手镯被粗鲁褪下去,尖利声音拿到镯子:“行了,我去送给少爷,你在这给我盯住了她。”
闷闷声音应了一声。
两个人一前一后又退了出去。
唐盼夏松口气,却依旧不敢动,生怕那两人杀个回马枪。
直到门重新被上了锁,她才重新坐起来,狠狠擦了擦被摸过的手,她又开始琢磨逃出去的办法。
就在这时,落了锁的大门又响了。
唐盼夏呼吸一紧,余光瞥见一根较尖利的木树杈,连忙捡起来紧紧攥在手心里,重新闭眼睛躺回床上。
门“嘎吱”一声响,沉重脚步声响起。
唐盼夏预感不妙,指甲死死扣进肉里,如同案板上僵死的冻鱼。
脚步声越走越鲁艾,越来越近,直到停在床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粗鲁大手又摸了上来。
像是粗粒砂纸擦过皮肤,刺痛过后,是发自内心的恶心。
过往的阴影重置,十八岁被赵开摸进船舱强暴的窒息、被张春生毒打十几年的绝望,一起涌上心头。
恐惧死死控制住唐盼夏,她如同被冻僵一般,手脚失去控制,僵硬躺着,想动却动不了了。
她又变回了被男人打怕了的郑秀。
唐盼夏默默在心中呼救。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
纪春明心头忽然一跳,却又不知从何而起。
叶柔见他脸色倏然沉下去,问道:“纪叔,你怎么了?”
纪春明想应该在家等着的唐盼夏,摇摇头:“没什么。”
叶柔见他说没事,没再追问,看向宴会厅,怔住。
纪春明跟着她看向宴会厅,待看清里面的布置,嗤笑出声。
唐家祖上都是当官的,书香传家,家中文学底蕴丰厚,祖宅也布置的古色古香。
纪春明小时候常来唐家玩,对唐家布局比自己家还熟悉。
记忆里的家具全都不见了,换上了西洋风格的家具,乱摆一通,既没了中式家具的韵味,又没有西洋风格的优雅,不三不四,乱糟糟的,看得让人只皱眉头。
偏偏这样还不算完,似是为了给来参加宴会的人一些震撼,还请了西洋乐队来。
原本还算宽敞的宴会厅被占了大半位置,乐声和回音撞在一起,听的人只想捂耳朵。
更要命的是,宴会上下人乱窜,没个规矩,上酒水的和端着甜点的撞在一起,乱成一团。
来参加宴会的人直皱眉头,神奇的是竟然没人抱怨,缓缓向纪春明靠拢,以纪春明和叶柔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
客人差不多都来了,赵开去接父亲出来。
叶柔探头看过去。
赵全坐在轮椅上,穿着丝质黑马甲,蓄着胡子,左脸落了些火舔过的疤,瘦的厉害,处处给叶柔一种违和感。
像是浑身紧绷的人硬装从容,不伦不类,让旁人看着也觉得难受。
他说话声音沙哑,像是蛇“嘶嘶”的声音。
对外统一解释说是在火场被烟熏坏了嗓子。
叶柔低声问纪春明:“他跟小姨父亲很相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