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了！”

刘国路怂的直磕头认错，男子这才放手，

“哼，便宜了你这家伙，滚吧！”

刘国路踉跄着从地上爬起，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呢，围观人群也不知谁喊了句，

“哎，猪跑了，猪跑了！”

那绑架子车的猪不知谁给解了绳子还是自个挣脱开，那上百斤的猪在街上四处乱窜呢，刘国路几人顿时急了，

“快抓猪，快抓猪……”

一拥而上围堵，不过这猪好像知道自个今儿个要被杀，在街头疯狂的逃窜，人群纷纷躲避，还把刘国路几人给撞翻了，一路追到街尾，都还能听到几人大喊大叫声，

“堵住，堵住，你他娘堵住啊，连头猪都不如……”

这一头猪好几百块钱，眼下又是灾荒年代，可赔不起啊。

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没了热闹，人群便散去，只剩陈家珍三人和那几个建筑工人，男子拍了拍手，也没多说，招呼工友，

“走吧，走吧，咱也回去吧！”

“哎，你等一等！”

凤霞上去，把手里一块手帕递上去，道：

“你……你脸上脏了，擦一擦！”

男子摆下手，憨厚一笑，

“没事，没事，回去洗下就好，别把你手帕弄脏了。”

“嗯，擦一擦！”

凤霞把手帕又往前递了递。

“这……”

男子几个工友上来，一个道：“二喜，还愣着干啥，人姑娘一片好心，接着啊！”

“就是，就是”，另一个打趣道：

“我们也都帮忙了，就你有这待遇，属实好运，我们都羡慕嫉妒呢！”

“去去去……”万二喜没好气，“别乱讲！”

万二喜接过姑娘的手帕，没有擦，只是给揣进了怀里，然后道：

“谢……谢谢啊！”

然后和工友们一块离开了，走道却是一瘸一拐的，右腿似有残疾。

——

——

年三十夜，茅草房里，徐父徐母，陈宝田，家珍，凤霞有庆，还有长根、刘小娥，围坐在一张大四方桌边，桌上有鸡有鱼，还挺丰盛，就这一桌，估计徐家川都找不出第二家来，

徐母道：

“哎呀，除了福贵，咱一家人都到齐了，也不知道这孩子在那港岛过得怎么样？”

“你就别担心了！”

徐父道：

“等过了年，来年开春，我看福贵和村里人也都会回来了，今儿过年，大家都高兴点！”

有庆迫不及待道：

“爷爷，奶奶，外公，娘，那你们是不是要给我和姐红包啊，什么时候给啊？”

家珍笑骂，

“你就惦记着红包是吧，先吃饭，一会给你！”

“娘，你就先给我嘛！”

有庆从椅子上起来，等不及了，“不然我饭都吃不香！”

几人都笑起，陈宝田兜里拿出准备好的红包，

“有庆，凤霞，外公先给你们红包，拿着吧！”

有庆欣喜，忙去接，家珍道：

“还不谢谢外公！”

有庆却是跑到灶台边，拿了个脸盆过来，盆底朝上扣地面放到他外公面前，几人看着疑惑，这要干啥，

有庆对着他外公跪下，对着盆底“铛铛铛”磕了三个头，那盆底都有些凹进去了，诚意十足，

“谢谢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