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茂才带头高喝,众人纷纷响应。
刘十九唇角微勾,并未回头,挥了挥手,潇洒下城,上马奔出中原关。
……
刘十九的轻骑大军只带了三日干粮,并未携带大批辎重,因此全力奔袭下,当夜子时便赶到了平原府。
“王爷,事情有变。”刘十九刚到不久,等候多时的铁头与诸将便迎了过来。
“姐夫,次郎没有选择撤退,而是住进了平原府,打算与我们打持久战。”哈尔急切道。
“姐夫,您快下令调拨攻城器械吧。”
“王爷,球国大军驻守在平原府,数个时辰便可到达中原关,如今关内空虚,若是不赶走球军,我们的大军不敢冒进啊。”
铁头神色黯然,本以为能痛打落水狗,没想到刚一出兵就遇到难题。
“不要急,野人沟那边情况如何?”刘十九摆了摆手,神色如常,好似早有所料一般。
“王爷,达将军的传令兵刚走,野人沟那边有球国军队驻守,大概两个军团,由于山口窄小,易守难攻,达将军没敢贸然发起进攻。”
看着刘十九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铁头冷静下来,淡淡道。“末将让他原地待命,等候您的到来。”
刘十九轻“哦”一声,挑了挑眉头,喃喃道。
“野人沟驻扎了兵马,那罗阳县也一定驻军了,三足鼎立,形成犄角之势,看来次郎是想死守了。”
“只是本王有些想不通,次郎怎么会甘心给刘翎断后呢?”
“王爷,末将听说球国皆是步兵,刘翎的都是骑兵。”塔尔古恭敬的拱了拱手。“想必他们也是没得选择吧。”
“老将军言之有理,但却只看到了表象。”刘十九微微摇头,沉吟道。
“球国虽是步兵,但他们并不缺少战马,就算将士不精通骑术,行军会慢许多,可你们不要忘了,本王已经给了他们一天的撤退时间。”
“若是他们真想撤退,完全可以跑到莱芜郡城,等我们追上的时候,他们距离城隍关也就不远了。”
“而他们偏偏没有撤退,留在了这里,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姐夫,他们不会是还想攻取中原关吧?”
“别说他们没有攻下中原关的本事,就算攻下了又能做什么呢?”刘十九唇角微勾,笑道。
“以他们那六七万兵马,就算得到中原关也得不到北凉,只要我们这十万骑兵在莱芜郡,他们就等不来援军。”
“次郎脑子虽然不太灵光,但麻生与伊藤都是精明之辈,绝不会干出力不讨好的买卖。”
“姐夫,他们不是和你有仇吗?没准是为了报仇,打算和你死磕到底。”
哈尔信誓旦旦,道。“都说球国男人心眼小,准是这样。”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把仇恨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吗?”刘十九白了他一眼,仰首眺望灯火通明平原府,轻声道。
“哈尔,普通人确实会把仇恨放在第一位,但政治家不同,在他们的字典里没有仇恨,只有利益。”
“他们权衡事情的出发点是基于不影响个人利益的情况下的整体利益,当然也有很多人会把个人利益放在第一位。”
“因此我们揣测敌人动机时,要从敌人的利益点出发。”
刘十九说罢,略有所悟,不由轻笑一声,见哈尔似懂非懂,拍了拍他的肩膀。
“给你举个例子吧,就比如本王杀了次郎他爹,只要本王把球国皇位传给次郎,次郎转头就会拜我为义父。”
“呃……这也太不要脸了。”哈尔一脸愕然,拉拉胯附和道。
“对,不要脸,臭不要脸。”
“本王说了这么多,你俩就领会到了次郎不要脸吗?”刘十九有些哭笑不得,见两人点头,气得抄起了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