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远在看见照片的那一刻狠狠怔住，终于安静下来。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照片中的女孩。

时笙在看到照片时，眉头蹙得更深。

她记得这张照片。

这不是他们学校前几天死的一个学生吗？

听说是从学校天台一跃而下，警察判定为自杀。

当时这张照片在沈魅那些同学群里传疯了，所有都在为这清秀女孩感到惋惜。

“晓晓”

只听景致远的声音带着沙哑，那双泛红的双眼落下两行泪。

厉鬼害死的那几个大学生，还有连环杀人案死得也几乎全是大学生。

时笙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半蹲在男人面前。

“你连续杀这么多大学生，和照片里的女孩有关？”

“是。”

男人这次回答得很干脆。

随即他闭上了双眼，痛苦逐渐在男人的脸上蔓延。

“她是我的女朋友是那些人的流言蜚语。厉鬼也是我安排的！为了给晓晓报仇！”

宋清承手中的照片就像开关。

景致远终于正面回答了她所有的问题。

他是冥界人，除了跑得快没别的异能，在人界遇到那个叫晓晓的女孩后就留下来了，想做个平凡人和她好好生活。

她是个大学生，家境贫寒，所以他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

晓晓死前遭受过长期的霸凌和造谣，这些都是她死后他在她的手机中发现的。

“厉鬼不是你有能力弄到的，你的背后还有谁？”

时笙再次开口。

“还有还有”

男人的话明明就在嘴边，却像个禁忌般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噗！”

忽然，他喷出一口鲜血。

时笙心头一紧，手中汇聚灵力，朝着男人输去。

“还有”

他继续努力开口，随即眼睛和鼻子还有耳朵也跟着纷纷流出血。

“你还好吗？”

时笙询问。

她还真没有过这种人说话说到一半就忽然嘎了的经历，内心已经在咆哮了。

大哥！你别死啊！这不就成了电视剧中万人吐槽的经典桥段嘛！

奈何手中灵力进入男人体内，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男景致远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一张一合、

喉咙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宋清承蹲下身，手探上男人的脖颈处。

片刻，才看着她微微摇头。

面露惋惜。

“他的体内被种了蛊虫，他自己应该不知道。”

时笙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刚寻到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男人已经失去气息，睁大的眼睛没有任何聚焦，却能看出怨恨。

偏偏在此时，天空纷纷扬扬飘下了小雪。

时笙蹲下身，帮他合上了那双可怖的眼睛。

“又是苗疆。”

她的声音冷的像冰川，没有一丝温度。

如果这件事也是苗疆的手笔。

那他们可就太嚣张了。

“回去吧，尸体和监控我叫人处理。”

宋清承说着，将身上的羊毛大衣脱下，披在了她身上。

先前在房间穿的少，阵法启动的时候完全没想到拿外套，现在下起小雪确实觉得有些冷。

温暖裹挟着熟悉的清冽气息将她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