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营外有人求见。”
曹平放下手里的《三略》,略有些不耐的问道“是什么人?”
军营乃是军事重地,御林军更是拱卫京城的四大营之首,寻常百姓即便是靠近他们的驻地都会被驱逐,甚至严重的还会被直接锁拿。
“回大人,对方说自己是荣国府贾家的人,特意前来邀请您过府一叙。”
曹平眉头轻皱,贾家?自从他来了京城,和贾家之间的交集也只有那么仅有的一次,如今怎么找上门来了?
曹平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只好让人将对方带了上来。
“小的给表少爷请安。”
曹平抬头一看,来人正是贾琏身边的旺儿,随即摆了摆手,免了他的礼节,而后问道。
“原来是你,可是琏表哥有什么事情?”
旺儿小心看了眼坐在大帐中央的曹平,而后立即低下眉眼,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表少爷在这大帐中的威严极重,比之自家主子还要胜过许多。
“回表少爷的话,二爷说,自从二月份一见之后,您一直忙于军营事务,兄弟两个没有空闲相聚,恰巧京城前些时日开了家名叫龙源阁的酒楼,菜品很是不错,所以想请您一块去见识一番。”
曹平沉吟片刻,他并不想和贾家牵扯太过,可贾家如今的权势也是不能轻易忽视,且不说王子腾这个京营节度使,便是贾家在军中和勋贵里留有一些人脉,就足以让曹平喝上一壶。
“你回去告诉琏表兄,后天便是我休沐的日子,到时候定然前去。”
听到曹平答应,旺儿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表少爷放心,小的定然将话带到,若表少爷没有其他事情吩咐,小的这就告退了。”
正当旺儿即将退出营帐之时,曹平的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
“旺儿,后日琏表哥宴请之人,除了我之外,可还有旁人在?”
旺儿当即停下脚步,略有些犹豫的抬头看了眼曹平,随后一咬牙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
“回表少爷,二爷除了宴请您之外,还有宝二爷和柳家公子。”
柳家?曹平面带疑惑的看着旺儿,他进京城之后几乎没和什么人打过交道,柳家人为何要见他呢?
“正是,柳湘莲公子出身理国公府,和宝二爷相交莫逆。”
“知道了。”
话音刚落,一块碎银子落到了旺儿的手里。
曹平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的营帐,没人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平表弟,多日不见你看起来又健壮了许多啊,为兄可是羡慕的很。”
曹平面带笑意“琏二哥见笑了,小弟不过是个粗人,整日舞枪弄棒,哪里比得上二哥悠闲自在,日子过得轻松又快活。”
听到曹平的话,贾琏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作为荣国府的嫡长孙,贾家日后的继承人,贾琏非常满意自己如今的生活,他从来都没想过要费尽心力的去当什么劳什子官。
别看贾家如今没落,爵位也只剩一个一等将军的虚名,但对于大夏大部分官员而言,贾家依然是一尊庞然大物,是许多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因此,即便已经捐了个五品同知的缺,贾琏也从未上任过一天,反正贾家已经富贵至极,又何必为了那芝麻绿豆大点的官,汲汲营营,辛苦劳累呢?
“说的不错,人生在世,就该及时享乐,本以为平表弟看不上我这个闲人,所以这段时日再也没有上门来,没想到咱们俩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曹平连忙起身拱手“表兄实在折煞小弟了,军中事务繁忙,小弟确实抽不开身,哪里有胆子怠慢兄长呢。”
两人对视一眼 随即哈哈一笑,将这件事彻底揭过。
“对了,今日还要给表弟介绍一个妙人,这位便是理国公柳家的公子——柳湘莲。”
曹平早已注意到坐在一旁的柳湘莲,不仅是因为这包厢之中只有他们四人,最关键的是柳湘莲的容貌实在惊人,面如桃花俊美无双,相貌过人独有一股风流倜傥之态。
贾琏和贾宝玉本就是容貌极好的男子,但在柳湘莲面前却显得相形见绌。
“原来是柳国公府的公子,幸会,说起来,在下出身大同府三千营麾下,当初也是国公爷手下的兵,不知国公爷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曹平的话一说出,柳湘莲的脸色顿时尴尬起来,他虽然是理国公府出身,但却是旁支中的旁支,和贾家的贾芸、贾芹这些人并无多少区别。
只是柳湘莲生性自在洒脱、不畏权贵,和柳国公府的关系不算和睦,没办法像贾家旁支一般依靠贾家生活。
既然是柳家的旁支,柳湘莲自然不清楚柳鸣这个国公爷的身子怎么样。
“实在抱歉,让曹兄见笑,在下早已搬离国公府,却是不清楚国公爷的身子如何。”
一旁的贾琏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阻止柳湘莲说下去,可看着曹平似笑非笑的模样,他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巴。
“原来如此。”
曹平听了这话,随手端起一盏茶,轻轻的抿了一口,看上去对柳国公的身子丝毫不关心。
“平表哥,柳大哥虽然是理国公旁支出身,可他身负通天本领,武功之高在整个京城都是出了名的,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和他打上一场。”
曹平摇了摇头,“表弟这话说的,我之前从未见过柳公子,什么时候说过不相信柳公子的武功高强了?”
贾宝玉脸上瞬间堆满笑意,似乎计谋得逞一般看着曹平“表哥,既然你也相信柳兄武艺过人,那就帮他报上武科的名吧,柳大哥可是一心报效朝廷呢。”
“宝玉!”
贾琏既尴尬又无奈的看着贾宝玉,他觉得自己简直脑子坏掉了,竟然为了柳湘莲来求曹平,最重要的便是带上了贾宝玉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曹平并没有理会贾琏的喝止之声,满脸惊讶的感叹道“原来柳兄是为了武科一事,琏表哥怎么不早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