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雀阴魄化血,是真简单,要是李且来的身子骨还硬朗的话,应该水到渠成的。
再不行,自己就把密宗的双身法传给他,让他观想一下“金刚亥母”,也就是胜乐金刚明妃。
这一次,草福欣然点头,说道:“那位是悦菱姑娘,年十三,善歌乐,本是出身教坊司麾下的粉子胡同,水生老爷稍等片刻,我去和她说说。”
“十三?!”
何肆双眼微凸,当即摇头道:“这个也算了,太小了。”
草福便弱弱说道:“老爷,我也才十三……”
何肆闻言,沉默了。
即便是离朝,也是规定,凡男年十六,女年十四以上,并听婚娶。
女子到底没有男子的弊病,要早熟许多。
确实,清倌人能掖多久?
早一天梳拢就多赚一天的钱。
过了片刻,何肆问道:“那我不挑了,还未梳拢,年纪最大的,看有及笄了?”
草福想了想,说道:“有的,那肯定是姿色稍微差逊一些,但是才情定然不差的。”
何肆心想,李且来莽夫一个,懂个屁的才情。
枯杨生稊,牛嚼牡丹。
他点点头,说道:“那就麻烦你安排吧,剩下的筹子,都归你了。”
草福乖巧地点头,没有推辞,只是道谢,又匆匆离去。
过了许久,何肆得到满意的答复,又是被草福恭顺送出姜桂楼。
何肆辞别草福,动身往斩铁楼走。
路上走了一炷香时间,不快不慢,却发现今日的斩铁楼安静异常。
不过他来时就这样了,因为自己身后跟着李且来的缘故。
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还在呢。
何肆直接走到一家没有幌子和招牌的铁匠铺前,果然这个身高九尺多的老者依旧站挺如松,双手抱胸。
何肆走上前去,招呼道:“李老,还没好呢?”
李且来头也不回,眼看身前这个颤颤巍巍的打铁汉子。
皱眉不悦道:“我只让他加了二百斤铁,这厮磨磨蹭蹭不知道在干什么,弄得跟磨镜子似的。”
何肆低头一看。
眼前的铁毡上安静躺着一把威风凛凛的重剑。
被李且来不满之言惊得哆嗦的铁匠一手拿着砺石,一手拿着錾子,边雕边磨。
重剑之上花纹古朴,没有毛刺,确实光可鉴人。
连剑脊都挺直好似墨线弹染的。
或许因为委托之人是李且来,所以他才不得已吹毛求疵的吧?
李且来耸了耸鼻子,转过身来,这何肆一路疾走而来,身上的脂粉味却依旧没能散尽。
“倒是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你这是自己先享受上了?”
何肆摇头,玩笑道:“为您老奔波,我哪敢先享乐?可不得图个尽善尽美?”
李且来看了看他孤身一人,问道:“人呢?”
何肆回答,“晚些送上门。”
李且来又问,“挑了个什么成色的?”
何肆没有一点儿负担,张口就来,“不好说,但我觉得挺有眼缘的。”
其实他压根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到。
“那就行了。”
李且来点头,疑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