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护部门，特瑞斯带着6号过来。

“嘿，这个是要……”

工作人员看了看6号，后者身上只披着一件灰色的袍子，眼神躲闪、畏惧地跟在后面。

“等等，你确定这是魅魔，对吧。”

“嘿，难道你不相信我？”特瑞斯瞪眼：“我在这工作半辈子了！这个魅魔是我亲自接生的！现在的年轻人……”

“喏，这是证明。”他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对方：“给你！”

“看起来挺不错的啊。”工作人员仔细核对完文件，在上面签字，又瞧了一眼6号，“算得上一流美女了……怎么这个也要销毁？”

“一流美女？”特瑞斯哼了一声，“狗屁的一流美女，连评审都没过，害我奖金泡汤……你喜欢这样的？”

“试作品不会外售，你就死心吧。要是过了评审……”

特瑞斯摇摇头，“反正没过评审，你也买不了。”

“我又不买。”工作人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人，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软软的玩具：“喏，我喜欢的是触手娘，现在谁还喜欢正常人类啊，多死板。”

“不过，魅魔跟人类的区别真的很大吗？”他看看6号，有点不太确定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嗨，美女！”

6号被吓了一跳，见对方跟自己打招呼，才抬起手来，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你好。”

“她能说话？”他瞪大眼睛，“她能说话！”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特瑞斯从桌上抽过签字文件，看了一眼“你叫杰里迈亚？刚来没几天吧？”

“嗯……是的。”杰里迈亚说道，“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别把你的感情代入到工作里，这是我给你的忠告。”特瑞斯说道，“你觉得她跟人类一样？”

“其实她本质是一种机器，今天下午才刚刚诞生。”

“有丰富的知识，知道怎么跟人聊天、懂的许多种不同的姿势，了解各种xp的应对……但这些东西，今天下午才进入她的脑子。”

特瑞斯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她可以跟我们聊天，能够做出反应、表现得好像有自我意识，但这并不能说明她是活着的。”

“嗯……”杰里迈亚皱着眉头，“好吧好吧，我看看……还是按原来的方式，焚化是吧？申请时间是……今天晚上？”

“对。”

“加个班吧，早点处理完大家都放心。”

…………

焚化中心。

6号满脸都是惶恐不安，她觉得自己已经听懂了，但她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死亡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过于遥远，她得到的知识库中，也没有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应对。

她觉得自己有些难受，但暂时无法搞清楚，是哪里的问题——从知识库里得到的知识显示，现在的情况有可能是饿了、困了、甚至是害怕。

“喂，你饿了吧？”杰里迈亚掏出一包像是大号猫条一样的东西，“吃点吧。”

“哦……谢，谢谢。”

6号道谢，打开包装慢慢地吃着。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最便宜的营养剂。”杰里迈亚吸了口气，“吃完之后，自己进去。”

他指着焚化炉。

…………

顾成抬起手，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