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魏青凤手捏着一张纸,蹙着眉,快步回到院内。
“此信是那妖女所留!”,没等安秋原问话,魏青凤将手中信纸递了过来。
安秋原接过,展开默默看着,另一位同伴也凑过头去。
信里寥寥数行,倒还端正娟秀。
“亲爱的青凤妹子,近日忙得顾不着家呢?哈哈!姐姐我可一直在看着你,愁眉苦脸的小样子,遭人疼。对了,你藏的东西我拿走了,别想我!
哦!房里衣裳还不错,挺合身的,上面还有妹妹的体香,姐姐我一并拿走了!
别惦记姐姐,先活下来再说吧!”
署名龙飞凤舞,看得安秋原两人直皱眉。
“此是何人!”,安秋原指着署名道。
“月如霜。”,魏青凤咬牙道。
这什么鬼画符?是月如霜三字?
安秋原一脑子问号。
魏青凤有点尴尬,“这是我们幼时玩耍自创的文字画押,他人自然不识。”
“月族人?”,安秋原严肃道。
魏青凤轻轻点头。
“她从你那拿了什么东西?”,安秋原的同伴眸光冷凝,追问魏青凤。
魏青凤欲言又止,挣扎着说道:
“与安世子此事无关,是先夫的一些…遗物。月如霜此人,自幼与我们相识,此人性格…放荡!始终对先夫…意图不轨,念念不忘!”
话毕,魏青凤惨然又道:
“月如霜恨我入骨,此次前来必是羞辱与我。途中见了世子,世子才貌无双,想必是临时起了…色心,才用药迷倒世子后劫走。”
南离王世子在她府中被劫,这天大的祸事,魏家怕是兜不住了!
前有蛮族狼兵,后有世子惹事,祸不单行,怎么办?
魏青凤无法可想。
安秋原两人互瞄了两眼,走到一旁窃窃私语,不时向魏青凤瞟上几眼。
须臾,安秋原走近魏青凤,轻叹了一声,道:
“世子此事最大,你将所知月如霜此人的所有信息,都告诉我俩。责任之事,先不必谈,你有所准备便是。”
魏青凤默然点头,诉说了月如霜的相关过往,行事,以及她可能的隐匿,逃避之处。
安秋原二人,费了半个时辰听其讲解。
末了,安秋原对魏青凤温言道:
“蛮族犯境,此事我等已知晓,大将军幕府不日有人前来蕲州督战,你可放心迎敌,安南府援军已授我督派,克日便到。魏家,也莫太忧心了!”
魏青凤顿时对安秋原多了不少好感,眼中泛光,颌首致礼:“西极关两千军土,三县十数万百姓,必不忘两位大人垂携之意!”
安秋原两人对视,神色微妙。
振振衣袖,两人出院后骑鹰飞上天空。盘旋向西而行。
月如霜夹着安逸,在荒山野岭中急速穿行,似乎对此地了如指掌,过处极少人迹,穿越关墙要隘,也是在防备轮换,岗哨目力难及的隐蔽之处。
安逸的灵识看到关墙所在的孤竹国境越来越远,身处的山岭更为险峻高耸,丛林密如乌云,危机感一刻胜过一刻。
深入蛮荒,月如霜不用刻意隐藏,速度快了许多。
遁入一片丛林,在丈许合抱的笔直巨树中曲折腾挪着,月如霜突地跳入一座荒无人迹的平凡山洞,奔行洞中十数里后,终于慢下脚步,在溪水流淌的洞道中缓缓走向一处天光渐亮的地方。
安逸的灵识,将月如霜这一路行来的方向,特征,静静记下。
月如霜拾级向上,几步就转入一座亮如天光,宏伟壮丽,被人为铺设得绵绣堂皇的巨大溶洞。
高阔都有百丈,岩壁白如琉璃,山顶天光用了法子折射入内,映照如同白昼。
玉石般的石床层层下延,高处干爽,山风习习,低处溢满山泉,形成一座座乳白色水池,泉水极清,层层流注,在溶洞最低处聚成了浅蓝色石潭,深不可测。
最高处的平坦石床上,陈设完备,如同富贵女子的闺房。
月如霜轻跳上去,将安逸往铺锦垂帷,绣金镶玉的红艳艳大床上一扔,两眼钩子似地细细打量了安逸一番后,月如霜笑嘻嘻地伸手向上,开始除去武服的胸扣…
安逸的灵识差点捂脸,没见过如此猴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