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不明不白惹恼了魏青凤,自个倒不怎么放在心上,何况魏家仆妇的应对并未因此简慢,吃喝用度,一如往常。
舒舒服服休息了一日夜,安逸酸痛尽去,行动已经无碍。气脉饱胀,肌体盈实之感,明显比往日强过不少。
安逸欣喜之余,推想这魏家枪术着实不赖,以枪术入武道一境,大为可行!
甫学用枪就连败魏家两位好手,任谁不得有些沾沾自喜?闲着无事,安逸兴致满满地拿起练枪就在院庭中腾挪起舞,尤以枪戏庭中落叶为趣。
起初是扎,挑树上落叶,进而以枪势控叶而舞,风势无常,叶势多变,对身法,脚法的要求不低。扎、刺、挞、缠,圈、拦、点、拨,各种枪法频出,安逸玩得相当肆意。熟稔之后,渐觉无聊,干脆枪拍枝干,抖落十数片叶下来,增加难度。
一次次拍落的树叶渐增,半日之后,庭中原本枝叶苍郁的树冠,已稀稀拉拉如同八十老人的乱发。
树下,青叶旋转飘飞,笼罩着枪势快到无形,枪意静到随心的安逸。
叶极弱,风极柔,安逸的枪,似乎比它们更弱,更柔!
安逸强大的人形灵识,处理起数百同时飘飞的青叶,游刃有余。
偶有将军府中的人路过见了,不免惊到呆滞,乍以为仙怪降世。
魏青凤随之前来访视,在远处看了,脸色数变,伫立半晌后,挥袖而走。
安逸看似忘形,灵识犹圈视着四周动静,魏青凤来了又去,安逸明白得很,顾不上介意。
薄暮时分,送晚点的仆妇已到院外,安逸兴尽,一声轻喝,枪尖疾点,瞬时收了身周的层层青叶,一杆练枪上,密密麻麻扎缀着叶尖叶尾对正的数百青叶。
安逸皱了皱眉,显是对叶片排列的不规整处,有些不满。
枪杆一抖,将青叶震飞,安逸腹中馋虫作响,扛枪吃饭去!
一顿晚饭安逸吃得香甜尽兴,啧啧作声。
此时,魏青凤持枪胡乱踩跺着院中落叶,一张数千魏家军成员望之生畏的俏脸,既羞又恼且疑,娇嗔欲滴。
枪杆一飞,干脆饭也不吃了,睡觉去!
是夜,辗转半宿,魏青凤终是做了个将成百上千青叶舞在枪尖的好梦,嘴角勾出一抹甜笑。
翌日晨起,魏青凤好梦乍醒,气恼地捶了捶被褥。
安逸此时已在庭中绕树练枪了,针对的却是千百枝条,在树上纵跃,拨点柔枝,务求控制愈来愈多的树枝弹动一致。
显然是昨日的沉浸式训练进益很大,以致安逸乐而不舍,闲不住了。
魏青凤披甲在身,出府时不经意又路过安逸庭院,匆匆瞟了几眼,神思恍惚地出了府门。
回到关楼之上,属下中高阶军官已列队候着,魏青凤听取汇报,主持军议,在关镇各处巡视,忙得手脚生烟,心情反是好过不少。
安逸用过早点,稍事休息,继续提枪上阵,足足在树上盘桓了又多了一个时辰。
收枪缓气,在树巅上悠然而立,看下脚的层层枝条有节奏地渐渐停止抖动,安逸舒畅得志,展颜轻笑。
院门掌声响起,安逸诧异望去,一名明艳过人的陌生妇人正举起白生生的双掌轻拍,眼大鼻挺,一张娇媚丰韵的白脸,笑得颇沉醉。
安逸纵身下地,看着妇人,有些疑惑。
她身上所穿,分明是魏青凤的武士服,个头稍矮,曲线比魏青凤夸张了不少,该细的地方细,该胖的地方,比之魏青凤足足大了一圈,挣得某些部位呼之欲出。
袍沿下一双净白双脚,十趾蔻丹红艳,肩上却怪异地吊着一只包袱。
妇人将安逸神色看在眼里,见他犹疑,笑吟吟扭腰抬脚迎着上来。
“魏青凤那丫头,姐姐我还当她三贞九烈呢,没想,在府里居然藏了一位俊秀小哥!”
妇人朱唇轻吐,又娇又嗔,又痴又怨,大眼直直盯着安逸,眸采连连。
安逸觉察不到此女恶意,倒有九分把此女当了魏家亲眷,闻言虽有些尴尬,心中警意已消了大半。
送上前的福利,不看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