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怎么办?这家伙太强了!”一个黑袍扶起了黑袍领队耳语的问道。
这个黑袍的领队在陈羽的身上不断的扫视着,目光之阴冷如寒气入骨。
“是啊领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陈羽看着这些黑袍也没有过多的动作,因为在刚才的推衍道的交锋中,他已经确认,是有两个王境界的黑袍在,陈羽破除这万花筒的幻境也是艰难,此时陈羽和他们对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你说呢?”黑袍之首看向了另一侧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袍,那个黑袍仅仅是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这个黑袍之首还是下命令说道:“撤!”
很快,黑袍们也脱离了陈家祠几人的纠缠,很快的消失在了阴影中,此时已经是三点钟,夜即将过去。
但是这对于的天心阁下方阵地的炮灰团们来说,这个夜晚是很漫长的,阴雨的天气似乎让亮光来的更晚一些,他们已经不知道这是杀退了第几波的倭寇军,但是所有人都在咬着牙支撑着。
孟商的腿或许注定是好不了,在几次的拼杀中,孟商的腿再次被刺刀扎中,缠绕的纱布也透出血红色的晕染。
“团,团长!他们撤下去了!”孟商借着雨水将脸上的污泥血液擦拭下去后欣喜的说道。
段章的左臂已经是漆黑一片,显然,这是被炸伤的。
“咱们还有几个人?还能打的?”
“老兽医、林毅、宋菜”孟商陆陆续续的将还活着的人的名字一一念出。
段章听着任命沉默着,良久说道:“老东北呢?还有大辣椒呢?”
“大,大辣椒替我挡枪了,老东北,老东北现在在那边,您过去看看吧”
段章匍匐着身躯来到了老东北的身边,此时的老东北身上有两个巨大的血窟窿,正在不断的流出血液,老兽医流着泪将纱布一圈一圈的缠在老东北的伤口上,即使是无济于事。
“团长,这是团长的脚步声!团长!你是来了么?”老东北挣扎着伸出手胡乱的挥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段章紧紧的抓住了老东北的左手:“老东北,我在,我在。”
老东北颤抖着右手,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扁平的小罐头“团长,团长,这是教导员给我的,你带着兄弟们分了吃吧,这罐头,我,我是没这福分吃到了。”
段章摇摇头:“不会的,放心,你没事的,放心”
“团长,团长,我,我想家了,我真的想家了”
“放心,我一定带你回到东北,放心,放心,老东北,你听到了么”
老东北已经听不到段章的声音,他眼前的黑暗也变了,变得无比的明亮,那是的东北的江水之上,渔船、炊烟、高粱酒,炖着的大块肉。
“回,回家了”
老东北的手重重垂下,留在段章手中的,仅仅是那罐罐头。
段章将老东北的眼睛用手轻轻合上。
还活着十多个人自发的来到了段章的身边。
“兄弟们,这是老东北留给咱们的,来,开了,吃。”
小罐头平均到每个人的量不过有拇指那么大,但是每个人吃的却是无比的苦涩,这罐头中混含着的是老东北的血。
“团长,他们又要送上来了!”林毅向着段章报告。
“所有人听我指令!这是最后的命令!将所有的子弹打光!准备拼刺刀!”
众人就地展开,特制松油的即使在雨水中仍然不熄灭,摇曳着发出亮光。
对面的敌人还有多少?他们已经不在意了,在零星的几声枪响后,十余人齐刷刷的拿出了自己趁手的武器准备白刃战。
“兄弟们!!!回家喽!!!”
十余人在天心阁下的堑壕中冲出,眼中燃烧着愤怒的业火。
“函夏不亡!!!”
这是他们的呐喊。
砰!砰!砰!
杂乱的枪声响着,段章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的在变轻,似乎是飘荡在云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失去了重心就倒在泥泞的地上,他只感觉身上痒痒的,好像是被小虫子叮咬。
疲倦之感,不断的涌上段章的意识,四周围的再也没有了兄弟们的大喊杀之声,或许他们都已经倒下了。
他仰头看向了天心阁的方向,他知道,在那里面的是道武者之间的较量。
此时,一团烈焰在天心阁中冲出,如同流星一般速度飞快的砸在段章的身前的土地上。
段章的双眼已经模糊,在如此闪耀的光下,中间还矗立着一个人,他看不清此人的面貌,但是此人一手持剑一手持枪,将四周围的黑暗照亮。
段章露出笑容缓缓的闭上双眼:“我们,赢了。”
第三次潭州战役反攻的号角伴随着黎明吹响。
阿南不是没有想过撤退的问题,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大大的超出了他的筹划,但是没想到会有记者帮他们把大话讲了出去,现在向大本营的汇报真实情况,他被剥夺权利都是轻的。
一路上,函夏国的坚壁清野做的很彻底,在长时间的消耗中,倭寇军的粮食已经是全部消耗,很多的倭军四处搜寻着事食物,但是只找到了两个白薯。
外围的函夏支援部队已经抵达了潭州的外围,通过信号弹之间的联系,现在的倭寇军已经不可能再攻克潭州了。
此时,倭寇军队之间的逃跑大赛也开始了,阿南不得已只能命令一部分部队进行殿后,但是此时他的命令已经传达不下去了,很多倭寇军的电台已经被摧毁,现在谁跑在最后谁殿后。
蒋元瑞士焦急的,他已经发出多封电报催促合围的部队加快进展。
战斗开始从潭州城的内转移到郊外,又从郊外转移到了河岸边,顾不得是否有船,很多倭寇士兵抱着一块木板就漂浮着渡河去。
阿楠知道,局面已经彻底的失去控制,第三次的潭州的攻略战,他输掉了,输的很彻底,将的很多的物资消耗一空,甚至大本营那里也已经无法交代,等待着他的是严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