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收拾细软的柳如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妆奁&34;哐当&34;落地。
她盯着悬浮在空中的蛊虫,脸色比纸还白。
那虫身布满朱砂符咒,此刻正在灵芝金针下疯狂扭动。
&34;大姑姐这是做什么妖法!&34;
她强作镇定要去扯李雨微的衣袖,&34;慕雨分明是痨病,人都快死了,别折腾他了,让他好好地去吧&34;
&34;喀嚓!&34;
李雨微反手折断窗边的桃枝。
春日新发的嫩芽瞬间焦黑,枝干渗出猩红汁液。
这是&34;桃夭泣血&34;,唯有方圆百步内有蛊毒才会显现的异象。
&34;弟妹闻闻这个。&34;李雨微将染血的桃枝掷到柳如眉脚下。
汁液触地即燃,腾起的青烟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与柳如眉银锁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柳如眉慌了神,却很快镇定下来。
“这这有什么问题吗?我说了,你别整这些乱七八糟的,若是你有本事,早就治好他了,如今人都快死了,还折腾什么?”
李雨微没有理会她,转头专心为弟弟渡入灵力,而后给他塞了一粒回春丹。
柳如眉趁着无人注意她,加快了收拾的动作,连华贵的衣裳都收进了包袱。
她总觉得大姑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虽然模样装扮没变,可那双眼睛看过来时,似乎能洞悉一切似的,她觉得心慌慌的。
随着灵力的注入,回春丹在体内修复衰败的器官,李慕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李雨微指尖的灵力缠绕上他经脉中的金蚕蛊丝,猛然用力抽出,甩向柳如眉。
那蛊丝顺着柳如眉的七窍钻了进去。
这个动作太快,猝不及防。
柳如眉突然惊恐地捂住喉咙,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蛊丝已经完全进入了她的四肢八骸。
钻心的疼痛袭来,她忍不住抱住自己哀嚎起来。
“阿姐你怎么对眉娘下手?”
李慕雨已经能坐起身了,他满眼疑惑,准备下床去查看妻子的情况。
“阿弟柳氏她不值得你怜爱,坐着别动!”
李雨微放下蚊帐,遮住了恢复如常的弟弟。
而后起身踱步,走到柳如眉跟前,眼中满是挑衅。
&34;弟妹可知西域金蚕蛊最爱啃食贪心之人的脑髓?&34;
“金蚕蛊?李雨微你这个恶妇!我腹中可是李家唯一的血脉,你连自己的亲侄子都下得去手?”
“呵,你腹中孩儿?李家血脉?你敢再说一遍吗?”
李雨微蹲下,目光审视着柳如眉,欣赏着她痛苦的神情。
“你!你瞎说什么?我与相公成亲三年,好不容易怀上对,你这个老姑婆迟迟不嫁人,是想害死相公、害死他的孩子,你好独占家产!”
柳如眉气急败坏,想到这一个理由,忽然人就强硬了起来,“相公,你看看你这个好阿姐!竟敢害李家唯一的血脉!”
她方才痛得厉害,还没有发现自家相公已经大好,还能坐起来了。
李慕雨内心焦急,可他相信姐姐不会害他。
李雨微指尖勾起柳如眉颈间银锁,锁芯蛊玉映出她煞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