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意思就是，从时间开始的那一刻，到时间结束的那一刻。

但时间会结束吗？

“九五二七，你猜一猜，我被关押了多久？”

杨小白看了看他干瘦脸颊上的枯树皮。

“八十年？九十年？”

洛水摇头，苦涩道：“我每天都会在自己的牢房中划上一道痕迹，满365道之后，我就写一个「年」字，现在我的房间中，已经有五百二十八个「年」了。”

“什么？”

“五百多年？”

众人都是一惊。

“是啊……”洛水点了点头，“最开始，我也会用自己的血液去点燃煤油灯，然后又在各种游戏，各种规则之下掠夺别人的血液，在漆黑的牢房中点燃煤油灯——没有人会一直想待在黑暗之中，那会憋死人的。”

“可是后来，我身体里面的血液越来越少，有一天，甚至挤不出一点血液去点燃它，那时候我发现，我没死。”

“我失去了全身的血液，没死！”

“没死是没死，可那段时间里，我的牢房里没有了一丝光芒，对面的牢房里也是，他也没了血液去点燃煤油灯。”

“他的肉身力量显然没我强，再后来的日子里，我通过各种游戏，或者规则，去猎取「赎」或者血液。”

“我想着，要么光明，要么进入第二层，总得拥有一样吧？”

“可是猎取一千个「赎」并没有那么容易，今天的【背影杀手】游戏，你可以依靠自己的肉身力量攻击抢夺，可有些游戏，根本不是空有一身力量就能解决的。”

“在积攒一千个「赎」和猎取血液提供光明的道路上，我度过了将近四百多年！”

说到这里，杨小白突然打断了他：“不可能，你在说谎！”

洛水扭头看向他：“说谎？我说什么谎了？”

“这座监狱里，所有人的能力或者各种法术之类的特殊技能，都被剥夺了，以你的肉身力量，怎么可能四百多年连一千个「赎」都没攒够。”杨小白言之凿凿的说道。

这些判断并非空穴来风，很有依据。

连龙小小和李海等人也连连点头，觉得杨小白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谁知洛水冷笑了一声：“你以为这里的失乐者没有高手吗？这几百年来，肉身力量超过你我的人，多了去了！他们很多人都积攒够了一千「赎」，成功走向下一层去了，最近几年来，这座监狱中的强者才慢慢少了。”

杨小白尴尬一笑：“那就是我多想了，你继续说。”

“前人不断地实验之下，有人破解出了第十三条隐藏规则，那就是积攒够了一千「赎」，就能赎身，进入第二层。”洛水继续说着。

杨小白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你还是没说自己为什么要主动认输给别人送去献血，你不是说自己讨厌黑暗吗？那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血液送给别人？你不想在黑暗的牢房里点燃灯光吗？”

洛水摇了摇头：“因为我发现了第十二天隐藏规则。”

“什么？！”

杨小白等人一惊。

隐藏规则毫无头绪，每一条都极难发掘，洛水竟然发掘出来一条新的规则？

“嗯……”洛水点了点头：“还记得我说我对面牢房的人也没有了光明吗？他实力没我强，一直和我做着同样的事情，可后来，他猎取不到鲜血了，他在黑暗中待了整整一年……”

“然后呢？”杨小白不禁问道。

“他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