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课后也是独自去学校小卖部邮寄,买邮票的时候,也有些许的男男女女独自在那挑信纸,或是跟我一样,购买那一块二的邮票,背面细细的沾满胶水,贴上满满的幸福,用力摁压邮票,周边溢出的胶水,用手轻轻抹去,怕跟别的信给沾一起了,还不忘用嘴吹几下,确定不粘手以后,才从那个细长黑黑的洞口塞进去,还不忘敲几下邮筒,确定是不是掉进去了。
而小卖部收件盒里面,一沓沓的信件,虽然老板已经按院系一个个给分类放了,却总有那么几个期望的眼神,非得全部都翻一遍,确定没有自己那熟悉的名字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每次老板都用那无奈又无所谓的态度,看着他们在翻找,也许早就习惯了热恋中痴情的眼神了吧。
寄完信,也就匆匆的回了宿舍了。而舍友他们早已经各忙各的了,各自躺在床上,玩着那小屏幕老人机,一个贪吃蛇或扫雷也能玩几个小时。
等待总是漫长的,在第三天开始,每天都会去小卖部转一圈,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一页薄纸。刚开始总是无功而返,然而翻找的次数多了,总会记住有那么几封,相同的封面,相似的笔迹,相同的名字,一直静静的躺在那边。终于在第七天,整整过了一周,收到了那个属于我久违的薄纸。
掩不住兴奋,小学翼翼的一点点撕开封口,还保留完整的一张邮票,张开封口瞄了瞄,抽出那一纸,叠成了一个小小的心型,最外面还写上了八字祝福语。笨手笨脚的花了好久才拆开折纸,工整的两页小纸,端端正正的一笔一画,偶尔还有几处错误的划痕,边走边看,才发现还没走到校门口,就已经看完了,总感觉寥寥两页纸,是这么少,文字如此之少,而800字作作文,却要绞尽脑汁才编得出来。路上又细细端详了几遍,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上面有她给的宿舍电话,还有我问的那些七七八八。具体内容早已经不详了,也流失在数次搬家的旅程中。
宿舍就一台固定电话,还是插卡的那种,我们虽然都有手机,可那时候用手机打电话费用还是昂贵的,购买电话卡成了每人必备的,特别是周末或者月底的时候,一轮轮给家里要生活费的拨号,总是那么多频繁,但三五句的方言以后,基本都是在一两分钟结束了跟家里的通话。回到宿舍,根据信纸上面写的,拨通了那一串数字,难免颤抖的手握着听筒,听着那滴滴的回音。
“喂,你好,你找谁,”一个娇嫩的女同学声音,
“喂,你好,你好,我找下吴,”害羞的我,低声说道,第一次在宿舍跟女生打电话,总是压低了声量,
吴,有你的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大吼,随着一陈噼里啪啦的拖鞋声来到,
“喂,你好啊,”她那熟悉的声音,
“喂,是我啊,,听的出来吗?”
“哦,是你啊,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她在停顿了16秒后,听出了我声音,笑嘻嘻的说道,
“刚收到你的信,我就想试下,电话能不能打通,”
“哦,你信收到了啊,肯定可以打通的,怎么你上午没课啊?”
“有啊,下午也还有课呢,你吃饭了没,”
“吃完了,你吃了没,我下午也还有课,”
“我下午四节课,待会要休息下,”
“那现在吧,我还要去洗衣服呢,还有好多事情要忙,”
“好的,那就后面有空在给你打,我也要去休息会,”
“好的,好的,拜拜,”
“拜拜,”第一次通话,在大中午的快速的结束了,本来中午就不适合谈恋爱,因为早晚会凉,哈哈哈哈。。。。
“杨跟那个女的打电话啊,”柳大笑的问道,
“额,额,你小子看不出啊,是我们宿舍第二个跟女生打电话的,”大林一股酸味来到,
“你这是要开始祸害那个女的啊,”大黄不依不饶的追问,
“没有,没有啊,我高中同学啊,她在外省啊,”我忙解释到,
“漂亮不呢,”柳关心的问到,
“外省你都还不放过啊,手伸得够长的,”大黄继续说道,
“不是啦,我们就是同学关系而已,以前比较熟,&34;无奈的继续解释,
“那咋地不给我打电话呢,”大黄脑回路够奇特,
“打个毛线啊打,”一脸生气道,
第一次在同学的调侃中,结束了激动的心跳,大家也各自上床午睡,看着大家都各自归位,又偷偷的把信件拿出来细细钻研了两三遍,才恋恋不舍夹到枕头下的书本里,午觉总是那么的甜蜜幸福。
而后的没周末,我都会给吴打电话,基本都是在十几二十分钟以上,每次说着说着时间总感觉过得那么快,转眼,卡里的钱又剩不了多少了。而我却从未提及爱情,也未提起我们的以后,彼此都离得太远了,这样一直保持的,不是也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