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中心的张鲁双目紧闭,绘声绘色的演讲着,他的身后排列着一群阴兵。
和中汉市的其它市民相比,这群阴兵双目紧闭,脸上看起来颇为满足,似乎真的在虔诚的听着张鲁的讲道。
很快几个小时过去了,场上弥漫起一股压抑的气氛,张鲁也停止了演讲,他身后的那群阴兵缓缓睁开了双眼,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人群中的警局局长老李这时也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脑海里全是刚才张鲁所讲的内容,他确信自己刚才对于张鲁所讲的内容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但是现在自己只要一闭上眼睛,张鲁的话音就会在脑海里不断徘徊。
老李环顾四周,发现他周围所有的人脸上都有些迷茫,显然脑海中也听到了张鲁的回音。
“老李,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东西?”
这时,老李发现一旁的好友慢慢拉起了自己的胳膊,语气有些断断续续的,脸上看起来很迷茫。
老李没有回复,他感觉自己的脑海在张鲁不断重复的回音中慢慢恢复了平静,原本压抑的内心也得到了平缓………
“不对。”老李双目瞬间睁得老大,立刻用牙齿咬住了自己的舌尖,直到鲜血从嘴里流出为止,强烈的疼痛感让他慢慢恢复了思考。
“老刘,不要去听那些内容,保持清醒。”老李看着眼神逐渐呆滞的好友,立刻冲到了他的身边,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咳咳………”疼痛感让老刘恢复了清醒,看着嘴唇流着鲜血的老李,也有模有样的咬住了嘴唇。
广场中心的张鲁这时开始扫视起了广场周围的人群,他那漆黑的瞳孔中闪烁着淡淡的金光,在他的注视下,周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张鲁的注视一直持续了差不多十分钟,人群中的老李两人后背此时已经全湿透了,张鲁的注视让他们有一股臣服于此的冲动。
好在张鲁渐渐收回了目光,随后带着身后的阴兵离开了原地。
“呼呼呼……”张鲁走后,老李大口的蹲在地上喘着粗气,一旁的好友老刘也是如此。
让两人意外的是,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只有少数人此时的状况和两人一样,其余市民都毫无反应,捂着脑袋离开了广场。
“老李,这次情况和以往都不一样啊!”
听到好友的询问,老李这时也不知如何开口,他一直都保持着一股幻想,期待有一天可以带着妻儿离开中汉市。
张鲁没有封锁中汉市,但却不允许进入中汉市的任何人离开这里,最初有不少不知情的外地人进入这所城市,他们全部都被强行留在了这里。
“没错,你看到那些人离开的反应了吗?再这么来上几次,他们估计都会和那群阴兵一样,成为他最虔诚的信徒。到那个时候,你就算给他离开的机会,他都不会主动离开了。”
老李眼神中透露着焦虑,以及无力。
“那怎么办?”
“没有办法,上面派到中汉市的特调局队员已经全军覆没,那些装备武器也被他收缴了起来。就凭我们手中的破铜烂铁,有什么用处?”
老李微微叹息,这种无力的感觉最让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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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张鲁离开之后回到了自己的驻地,这里是一处不处于现实世界的特殊空间,不久之前,他在这里苏醒了过来。
张鲁手中一挥,一块四四方方的印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印玺上面此时已经有了微弱的光芒闪烁。
“快了,很快就可以了。”张鲁轻轻地念叨道,眼神中透露着渴望和期盼。
多年之前,他从自己的父亲,北方鬼帝张衡那里探听到了地府的隐秘,早就想要重新回到阳间的张鲁瞬间有了一个计划。
自从来到地府之后,他立刻就被自己父亲接到了罗酆山,自此以后,很少主动出去过。
那时候的张衡刚刚担任北方鬼帝,平时除了待在罗酆山修炼以外,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
张鲁趁机向张衡建议,想要将自己生前的部下全部转换为阴兵。
张衡没有立即采纳,毕竟除了他以外,北方鬼帝还有一位,两人虽然同为北方鬼帝,但是私下交流并不算多。
刚刚担任北方鬼帝的张衡也想和自己这位同事交流一二,但是每次张衡去找他的时候,对方都是一副酩酊大醉的样子。
要是自己私自招收阴兵被同为北方鬼帝的杨云知道后,难免会带来许多麻烦。
北方鬼帝杨云,嗜酒如命,狂放不羁,从不为身外之物所动,一心只愿潜心修道。
在张鲁的苦苦哀求下,张衡还是同意了张鲁的要求,但也没有完全同意,只是降低了张鲁麾下阴兵的考核要求。
就这样,张鲁在几十年间将自己曾经的部下一大半都转换成了阴兵,驻守在罗酆山附近。
张衡作为五方鬼帝之一,位高权重,再加上酆都大帝不问事实,众人对于张鲁的动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区区几万阴兵,在地府无数阴兵面前,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张衡也知道自己谋了私利,因此在这以后一直都兢兢业业,将罗酆山治理的井井有条。
一直到几百年前,张鲁从张衡那里得知了地府接下来的大动作,内心渐渐有了谋划。
张鲁作为张衡的后代,张衡属实不愿张鲁陪自己冒险,便想要将张鲁安排在地府看守的一处禁地,和李广等人一样。
虽然失去了自由,但却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以安心等待地府的回归,他的安排很好,但张鲁可不是安分守己之人。
张鲁不愿一辈子待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表面上答应了下来,实际上暗中做了不少的布置。
他偷偷的联系了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那几万阴兵,试图将其带进张衡安排的禁地。
张鲁的布置怎么可能瞒住张衡,很快就被张衡发现……
张鲁回忆起父亲发现自己动作时候暴怒的样子,脸上渐渐狰狞了起来。
那一天,自己好不容易将暴怒的父亲说服,让他放过了自己,奈何还是被那个杨云给找上。
那个一脸醉醺醺的青年,二话不说就朝自己劈了一剑。
张鲁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道剑痕现在还残留在那里,他无论怎么处理也没有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