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帝眼神刚刚聚焦看见面前矮小的男人,他的额头上有一道伤口隐隐看得到骨头,可神色间却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原来他们把你们这个小队派过来了?约瑟夫·华纳看见你的队友死在你前面感觉如何”回头看看那些自己的杰作,乌尔帝顶着黑洞洞的眼窝,露出个有些狰狞的笑容,他们身上的队服还没完全化作白骨。
“队友?你是指我的那些傀儡吗?很遗憾队友这种东西我并不需要。不过我倒是在路上有个很有趣的收获,你要不要看看?”
约瑟夫手上多出一副造型有些特殊的金属纸牌。
“你们最近派了这个圣灵教的小子监视我,看起来他工作做的不够认真啊?”
乌尔帝虽然担心佩兹的情况却并未停止灰白污染的蔓延。
来自失控带来的狂暴力量最多还能坚持五分钟,之后吸收了一个零级寄念物的污染核心,枯骨便会陷入长时间的稳定期,届时乌尔帝个人实力就会回到一个正常四阶的水平。
如果放在平时寄念物能暂时停止对他身体的破坏绝对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但不是现在
前有强敌环伺,后有陆续赶来的追兵,当然这还不是最麻烦的,龟裂的身体和内脏现在全部都由枯骨的污染之力暂时粘连,一旦失去这份力量,又得不到及时治疗,他怕是要早早去帮死神他老人家打扫墓园了。
挂在腰间的侵蚀出鞘,这柄短刀散发着浓郁的污染气息,倒是和此刻的珠宝商更为相配。
“我砍断你的四肢,把你带回去给曼迪效果是一样的。”
与乌尔帝的疯狂进攻不同,约瑟夫却在不断躲避,那些受到他能力控制的御物者尸体即使被封在骨头中,依旧在帮他抵挡攻击,想必是他的第一寄念物在操纵。
越是这样乌尔帝心底的不安就越重,他在拖时间,而自己恰好拖不起了。
一刀斩碎剩下的全部傀儡,接上一个直刺,侵蚀终于被送进了约瑟夫的胸膛。
可乌尔帝却立刻发觉不对,短刀进入身体,熟悉的血肉蠕动的声音并未出现,反倒有一种捅进了草垛子的错觉。
“是你逼我的,我本来不打算用的。”
约瑟夫将双手插进伤口,生生扯出来一个血淋淋的稻草人,稻草人的胸口嵌着一个银白色缺了一角的盒子。
乌尔帝一眼就认出了他,这是上次他丢在法克辛场的东西,那个卷烟盒。
“你不是个天才的珠宝商吗!你不是要砍断我的手脚吗!”约瑟夫发狠一般撕扯掉稻草人的右臂,抛飞出去,于此同时乌尔帝握着侵蚀的手臂也随之飞了出去。
一切都极为突然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中,断臂的伤势让乌尔帝痛的冷汗直流,而更不妙的是伤口流出的不再是灰白蠕动的污染,而是混杂灰白的血液,时间到了。
不过约瑟夫看起来也不好受,他的手臂相同的位置留下了一道环切的伤口,胸口的血洞中不断冒出猩红色的稻草。
这件寄念物确实是极为隐蔽的伤人利器,只要使用者自己愿意接受代价,一命换一命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先前的案件里几乎都是伤者,想必杀人的不是寄念物,而是御物者,恐怕就是这个家伙了。
“看来这确实是你最后的底牌了,真不值得。”乌尔帝咳出一大摊血液,污染消退,他内脏的伤势开始逐一爆发。
“各有所求,我觉得值得。”约瑟夫脸上的神情更显癫狂。“你把厄运水晶球藏到哪里了,给我!”
说着便在伸手撕扯珠宝商的外套,瘫倒在地的乌尔帝几乎失去行动能力,欧尼斯特先前给的信封被翻出随意丢在地上,残余的污染快速将其腐蚀成一片灰白。
而特拉威利斯的一角,一双蓝色的眸子似有感应,凝望着漆黑的夜空,身体化作无数碎屑,随风消散在无人察觉的角落。
看向化作白骨的信封,乌尔帝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看来今晚他注定无法活着离开,但是……
左手摸索着伸向不远处掉落的左轮,看向不远处倒放着的稻草人,大口径左轮的枪口爆出火星,秘银子弹将它整个左脸轰碎。
咱们谁都别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