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景山一门心思只顾着哭，赤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将苏茉心疼的眼神尽收眼底。

经常用雌性的心软争宠的赤钰很明白，心软是感情的开始，无论苏茉是否会因一时心软，答应这什么景山的无理要求，赤钰都觉得自己该出面阻止。

“茉茉，喝太浓的茶晚上睡不着觉，”赤钰将脸挪到苏茉眼前，挡住她看景山的视线，笑的那叫一个勾人，抬手往苏茉杯子里添了些水，“我给你冲淡点。”

抱着已经淡的没色茶水的苏茉：“？”

她自诩是个正直的人，对心有所属的人夫不感兴趣，自然也就对不上赤钰奇奇怪怪的脑回路。

好在苏茉早已经习惯赤钰偶尔让人不理解的行为，习以为常的把人推到一边，探身给景山递了张纸，“别太伤心了。”

坐在最靠近景山位置的健康，从善如流接过苏茉手中的纸巾，攥在自己手中，给景山递过去一张新的。

苏茉：“……”

不至于不至于。

“谢谢，”景山还挺有礼貌，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偷瞄握着纸的健康，他也学着健康的样子握在手中，他说，“后来我回了族地，他们都说我是想雌性想疯了才会自己幻想出个雌性来，我也开始怀疑那些文字，那些知识，都是我臆想出来的。”

苏茉：你把自己想的挺厉害。

“在那之后，我就一直待在族地里没出去过，一直到现在。”

说话不过三两句的功夫，但苏茉知道，这其中的时间跨度是极为漫长的。

不说兽世木头腐败的速度普遍比现代木头短，上百年没风化都是有可能的。

就说景山回族地的时间点。

他满世界找宁宁时，公仪承都可能才到兽神大陆，而从凌寒的传承记忆来看，公仪承在兽神大陆至少盘踞了几代甚至几十代人，以兽人的寿命推算，至少上万年。

龙族，真的是个长寿的种族，时间都能为他们而停留。

在景山期待的注视下，苏茉好半晌才开口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跟宁宁，确实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景山整个人瞬间就活了，他屁股都在椅子上待不住，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那我能再见她吗？我很想她，很想很想。”

“抱歉，不能。”

这很绝情，但不能不说。

“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真的，我可以一辈子给你当奴隶，任你驱使，”景山瞬间慌了神，没有什么是比得到希望又失望更让人绝望的，他极力争取，“我很有用的，真的。”

看景山这个样子，苏茉是真不忍心。

这都一把年纪了，这么多年一直浑浑噩噩，以为自己是疯子，这滋味肯定不好受。

“这不是付了代价就行的，我希望你能明白，”还不等景山做出反应，苏茉便道，“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宁宁过的很好，你别担心。”

“如果，我是说如果，”苏茉垂下头，避开景山灼热的视线，“你努力些的话，说不定能让兽神看到你的优秀，你们未来，或许还有再见的一天。”

这是兽神的意思。

景山是兽神大陆第一个天级，是兽神曾重点关注并给予厚望的，可以说是兽神最看重的孩子。

给他一个虚无缥缈的追求，总比绝望后的心灰意冷强。

果然。

在苏茉话音落下的瞬间，景山眼中骤然燃起名为希望的光。

“我一定会努力的！”景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