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枝转身一瞧,今晚守在江边的金吾卫不多,已经跟狼打上了。
再瞧眼前这位一动不动,沈惜枝就纳闷了你们金吾卫不是守护百姓安全的,你怎么不去?
李凌云不是不动,他是怕,怕狼把他身娇肉贵的小命咬没了。
远处惊雷滚滚似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沈惜枝隐约能看见策马带头的人气宇轩昂,着一身紫袍——
与李泽川相处十几日沈惜枝惊觉他心思深沉,不是一般的男人能比拟的。
想要他的宠爱稳固她在王府的地位不能只是曲意逢迎,而是让他高看她一眼。
否则单靠一时的宠爱万一哪天他烦了呢?
好看的女人可不止她一个,沈惜枝不想用容貌去赌一个男人的本性。
倘若她入了他的眼,便是以后没了他的宠爱,他只要看见她就会想到今日,那她就是特别的。
她特别,在李泽川的心里就会占点位置。
原本想借眼前人的手砍绳索,之后再通过他把这事宣扬出去是她出的主意,让李泽川对她高看一眼。
但此刻他两股战战,终是指望不上了!
沈惜枝肃目,夺过李凌云腰间的剑敏捷地跳上马背拉紧缰绳大喝一声“驾。”
“我的马——”李凌云胆子小但声音跟打雷似的贯穿人的耳朵,“那是烈马……你骑不了,快回来——”
李凌云看着她俯身拍了拍马说了什么话马就听话前行——她策马下水……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李泽川在她身上看到了原来女子也可以鲜衣怒马。
眼看她面对狼松开缰绳,双手气势如虹挥剑。李泽川忽略她好看的脸对她有了别的看法。
谁说女子不如男呢。
这一刻,李泽川的心跳动得厉害。他未曾见过的。沈惜枝到底还有多少面?
她此刻那么地自由、洒脱,是他不曾拥有的。
江水湍急,淹到马背上,沈惜枝挥剑砍绳索的同时还要应付眼前的狼。
桥轰然倒塌那刻马惊了她被甩进河里。
她水性还算不错。
可这水不是死水,湍急得很,不等她有反应,一下就把沈惜枝冲走了。
在她自救的同时一只强壮有力的臂膀将她从水里提了起来拉到马背上。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是李泽川见过的女人中不是最好看,却是最特别的一个。
此时此刻,沈惜枝对上他狭长深邃的眼眸在想她现在是不是很狼狈。
原本她也想安安静静做个美女子的!
话不多说。
李泽川命李凌云照顾她们主仆,转身就去处理狼群和野猪。
等他回来的时候女子软糯的声音在嘈杂的夜色里很是悦耳。
“这马是你的吗?当真是一匹好马。”
李凌云骄傲的语气说:“那当然,皇上赐的能不好吗。它叫雷霆。”
“一个女孩子叫这么个名字,霸气。”她说。
李凌云回:“把马当成女孩子的你是头一个,我们管它叫母马。
你方才能骑它下水应当是它今天心情好,它心情好的时候也驮我。所以你不是最特别的那个。”
沈惜枝脸色微顿。
其实后面那句你可以不用说出来的。
李凌云那张嘴向来招人烦,今天也不例外。
冗长的安静后,她善解人意找话题。
“这水是江水吗?”
“是啊怎么了?”
沈惜枝认真道:“江水能这么湍急?这不对吧。”
“江水就不能湍急了?”李凌云说:“兴许它今天心情不好就急了。”
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沈惜枝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