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沈惜枝歪头看他,却是没有等来下文。
梧桐苑的正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在这之前柳若烟只要见到孟青黛每次明里暗里都少不了要讽她的。
今天这般也是她们听到凉亭发生的事情了。
所以这会两人都没心情说话。
直到看见王爷牵着沈惜枝的手进来柳若烟脸上的表情才有变化。
进王府八年了,王爷何曾牵过谁的手?
孟青黛也很惊讶。
孟柳二人起身迎接。
李泽川径直走到上首坐下,期间王妃和侧妃都打量着沈惜枝。
如果让六一来形容柳若烟,那就是脸色十分的难看,像是能当场生吞了她家小姐。
王妃的脸色比柳若烟就好多了,对着小姐仿佛小辈一般慈爱。
但这里面有几分真心除了她自己谁知道呢。
“请王妃安。”
“请娴侧妃安。”
是的,别听府里都柳侧妃柳侧妃地叫。
其实柳若烟是个有封号上了玉牒的侧妃。
只不过柳若烟不喜这个“娴”字,所以不让人这么叫她。
还有,妾室上了玉牒也是有好处的。
顺王不能像方才在凉亭那样随随便便就把人打发走,这也算是一种保障吧。
“看你瘦的,本来不想让人打扰你,但禄侧妃跟你要好你又这样的伤心才让你也来梧桐苑听听。
只是她人已经不在,你要想开才行啊,她在下面也一定不希望你伤心的。”王妃叫下人扶沈惜枝起来。
一旁的柳若烟不屑的哼了声,向王爷请了安后转身坐下一脸看戏的模样。
“谢王妃关心,还天天让杨府医去听雨轩请脉,妾一切都好。”沈惜枝又福一礼以表感谢。
“看你客气的,大家都是姐妹,你病好了能伺候王爷我也开心,所以不用谢来谢去的,免得生分。”孟青黛亲自扶她起来。
柳若烟见状嗤之。
李泽川看见穿得花枝招展的柳若烟眸中带寒意。
“说说禄侧妃的事。”他语气平缓面色如常叫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孟青黛回避顺王的话,拿起手边的茶慢慢抿。
现在到底是她在管家,柳若烟鄙夷了孟青黛一通才回道:
“妾身着人去查了,禄侧妃确实是自己掉下去的,岸边还有她不小心滑下去的痕迹,鞋印也对比过了,与她当天穿的一模一样。”
“王妃以为呢?”李泽川捻着手上的串珠不看她问道。
“妾身既然把管家权交给柳妹妹就是信得过她,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沈惜枝瞧见顺王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失望。
——厅里静得可怕,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后,李泽川抬眼看见沈惜枝垂眸思忖便问她。
“沈夫人,你怎么说?”
话落,只见柳若烟松了口气,而后靠在椅子上轻视盯着沈惜枝笑。
沈惜枝,空有美貌没有脑子的花瓶一个。
如果她两样都具备了她会留她到现在吗?
只是这次柳若烟还是看走了眼。
“那夜妾的膝盖疼,一夜未睡,记得大雨滂沱下了一整晚。如若按照娴侧妃所说那鞋印应该不是禄柳的,会是谁的呢?
那夜这么晚了还下雨伺候的人都去哪了?
明知道禄柳还在外边为何不去找?主子不见她们不上报是她们不怕死还是故意失职?亦或是有人知道禄柳怀有身孕后而杀之?”
柳若烟听她说话有理有据就知道此前沈惜枝在她面前扮猪吃老虎了。